呆滞了一瞬,孟瑾乔蓦地回过神来。不等她叫出声,那人已经合身抱住她摔进了屋里。天旋地转间,她落入了他温暖的怀抱,孟瑾乔再次一呆。感受着他强壮的手臂抱着自己的腰,从单薄的衣衫透过来的热度让她的心不争气地猛跳起来。即便他遮着脸,她依旧知道他是谁。
正心如鹿撞,很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我。”他的唇贴着她的侧脸,温暖的气息吐在耳侧,孟瑾乔顿觉脸一热,直羞得耳朵都红了。正不知如何自处,他松开了手,有些艰难地移开身体,转头去看背着的人。夏非已经失去知觉,遮面的黑巾下,不正常的血红弥漫在他的脸上,泛着股狰狞。定住神,孟瑾乔才看到地上的夏非,蓦地打了个冷颤,她顿时忘了羞怯,仓皇问:“怎么了?”
暗自懊悔不该轻敌,齐轩成随手扯下遮面的黑巾,抿了抿唇才回答:“我们来看魅妖是什么,谁知师兄突然摔下树。他或许中毒了,我似乎也中毒了。一时间提不力气逃不出去,只好来这躲一下。”
低声惊呼了一下,孟瑾乔忙就着月光去看他的脸。没等看清楚,齐轩成突然竖起食指。侧耳细听,一阵脚步喧哗声由远而近。
“似乎是你们府里的护卫追来了。”
心头一紧,孟瑾乔猛地想起竹筒,“等等。”急忙忙站起身找到竹筒,“这个可以避毒,你搁在他眉间。”
齐轩成刚拿住竹筒,脚步声已然逼近,接着就听见陈荔厉声呵斥:“懂不懂规矩?深更半夜地,小姐睡了,谁给你们胆子来搜查?”
随着陈荔的声音,喧哗声停顿了一下,一个清冷的嗓音响起:“陈婶子,你先不要喊。今晚府里有贼人潜入,惊扰了老爷。老爷吩咐梁管家率人在府里细细搜查,每个院子都不能漏过。我们来这是为了小姐的安危。大小姐待字闺中,若是房里进了贼,议婚可就难了。”
“你,你这是什么刁话?你是哪个屋的?”
“我叫桃儿,服侍九姨娘。”她瞧着陈荔怒冲冲的脸,再一瞅紧闭的门,慢条斯理地说:“梁管家你看,我们这么闹腾,大小姐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怪事。”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腔调,陈荔气得直抖,管家梁平稍微皱了下眉,但想到专宠的九媚,顿了顿才说:“陈婶子,确实是老爷吩咐搜查贼人的。你进去请大小姐起身吧。”
不等陈荔回答,门开了。孟瑾乔披着外袍,随意地挽着发出现在门前,一副刚被吵醒的烦躁模样。扫了一眼屋外的情形,她冷着脸问:“深更半夜地吵什么?梁叔,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外院的护卫怎么跑到浣花阁来了?”
没想到孟瑾乔自己出来了,陈荔赶忙走上前来欲扶。摆手制止了她,孟瑾乔缓步走过来站定,打量桃儿片刻就问:“适才有人大呼小叫,似乎在骂我?是你吗?”
丝毫不惧,桃儿扯扯嘴角,不咸不淡地回答:“奴婢只是提醒梁管家要做好老爷交代的事。而且大小姐睡得忒死了,府里鸡飞狗跳,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奴婢也是为了大小姐的名节着想。”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桃儿的脸上,不等她回过神,啪,又挨了一下。柳眉一挑,孟瑾乔厉声斥问:“梁管家,你懂不懂规矩?没看见这个贱人以下犯上吗?”一指桃儿,“把这个贱婢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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