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昔年,裴远嵩叹了一声,“陈年旧事不问也罢。你少管向缨的事,有些事或许是陛下授意他做的。回去休息吧。但疫病要盯着,别出了乱子。”
“是。”
回到房里沉思了一会,裴绍均召来护卫嘱咐了几句才吹熄灯烛,悄然离开府邸。今晚,疫场外加派了衙役看守,但人群早已被疏散,显得十分冷清。
戌时一刻,六个大夫跟着两个衙役前来接替御医们照顾病患。交代一番,御医们各自回家休息。又过了一会,熬好的汤药送来了。
负责的衙役正安排值守的人帮忙分药,裴绍均来到附近。
“药熬好了?”
“是的,大人。大夫人少,卑职就吩咐他们一起帮忙。里面躺着百多号人,就他们几个不知要忙到几时。”
“做得对。”
方才说了一二句话,脚步声响起。一看,一队禁军走来。为首的禁军都统看道裴绍均,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
“裴大人在这?这么晚了不回府休息,还亲自照看病人?大人真是勤勉称职,可你负责刑案,疫病的事不归你管吧?”
懒得理睬他的冷嘲热讽,裴绍均的声音平淡无波,“无论刑案还是疫病都事关人命,本官闲着就过来看看。”
微顿,他干笑一声,看了看那些药,“这是做什么?”
“太医院熬好了药汤送来。他们正在分发,还要给每个人灌下去。”
转了一下心思,“辛苦了。你们人少,不如我让兄弟们帮下忙?”
暗嘲,裴绍均笑笑:“人手确实不够。你们来得巧呢。”然后,他拿眼睛示意一个衙役。后者会意,客气地带着禁军们往里去。
指挥禁军们帮忙,那都统就站在一旁看着。直到一个衙役端着药碗走到一个青瓦坊伙计身边时,他才突然问:“每个人喝的药都是一样的?”
大夫错愕,看了看就点头:“对啊。”
“可是……似乎苍御医说,这几个人的病格外重?”他蓄意指了指齐轩成。
看都没看齐轩成,那大夫一脸随意地说:“在下只是负责照看,不曾诊治,回答不了大人的问题。但既然是疫病,无论轻重,基本症状都是一样的。虽然医家讲究辨证施治,对同一类病人,同一种汤药的效果或许略有差异却未必完全无用,只在于效果明显不明显而已。”
“哦。”
不再理他,那大夫指挥一个衙役把伙计扶起,亲自给他灌药。
大夫倒出第四碗药时,那都统走过来,“你们辛苦了。这些人我们来灌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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