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之际,一个丫鬟行至身后轻声说:“夫人,晚膳送来了。”
“嗯。知道王爷在哪吗?”
“听说还在衙门。”
起身,她站了一会才走向庭院里的小花棚,幽幽一叹:“自从回到京城,王爷难见踪影。最近他入朝就更忙了。他以前没上过朝的。”
“是啊。奴婢听说,王妃的父亲调回京城了,授职监察院上大夫。”
顿了顿脚步,叶清姿想了想就说:“祖父说过,朝廷里总是风波不断。南靖伯回京,对王爷有好处。”
“可是……王爷这些日子只在王妃那儿。”
看看丫鬟,她笑了笑:“小丫头就是鬼心眼。她是王妃,是先皇赐婚的,我比不得。好了,少嚼舌头。”
吐了下舌头,丫鬟转身去拿食盒。
王府里的女人各自想着心事时,杨懿回到了王府书房。还没坐下,王府总管走进来禀报:“殿下,早些时候有人送信。”
拆开细看一遍,杨懿倒吸了一口冷气,斟酌着才递给欧阳靖,“派可靠的人送给裴绍均,不要让他知道是我们送的。”
一鄂,欧阳靖低头扫了一眼,疑惑地问:“举报禁军?殿下,这只是一面之词……能行吗?”
推敲了一会,杨懿摇摇头:“他为何走这一步我参不透。但所谓用人不疑,你且照做,然后派人留意向缨的举动。”
“是。”
欧阳靖转身出去了,杨懿绕过屏风,在暗门前举手轻叩。轰轰闷响,显示这是实墙。墙面光滑,机关无踪。此刻,这个机关已经从墙的那一边闭合了。
默立片刻,他叹了一声,回想着入朝以来的所见所闻,心情有些沉重。从入主东宫到登基为帝,皇帝经营多年,除了中立派,朝中各部几乎都是他栽培的人。如此境况下,他们可谓步步维艰,稍有不慎便不知谁会做了耳报神。
杨懿独自站在书房的黑暗里思索着,裴绍均正惊讶地看着不请自来的上官隽雅。见他丝毫也不惊喜,上官隽雅暗自沮丧,但还是大方地递出一封信。
“裴大人,这是小乔姐姐让我转交的。今日我去见祖父,祖父说会奏报皇帝,恳请下旨彻查回春堂的血案,以安民心,所以大人尽管放心地查,不用担心有人作梗的。”
意外不已,裴绍均想了想才问:“上官姑娘为何关心此案?”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转了转眼珠就说:“我在街上听到好多议论,确实很吓人。恰好祖父能见到皇帝……”
裴绍均在官场数年,自然看得出来少女的言不由衷。想了想,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但不再追问,笑笑谢过。
送走上官隽雅,他才拆开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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