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吃什么?”
“当年我给它吃了十瓶乌云露,它才跟着我离开了那座峡谷。”
齐君榭哑然,顿了一会才说:“乌云露生肌续脉,如此万金难求的宝物给松鼠当零食,暴殄天物。”
“哈哈。物若不用才是暴殄天物。”狂笑数声,夏非召来一人,交代数语。
半个时辰后,孟瑾乔换了送来的衣裙,在镜前照了照才想起时辰,环顾不见沙漏,就问:“绣绣,什么时辰了?”
“大小姐,将近戌时了。适才洛公子过来说,天色已晚,等赶到燕京或许城门关了。他说已经派人去侯府告知,劝我们住一晚,免得深夜叫开城门,更容易传出风言风语。奴婢觉得有理。这个时候赶回去,舅夫人反倒会担心。”
想了想,孟瑾乔点头。
还没继续说话,有人来到屋外。
“小乔。”
今晚满月如盘。月光下,他只穿了一袭白衣,脱去了华贵的冠带,却更多了一分飘逸的清俊风流。见到他,孟瑾乔不自觉地弯了嘴角,走出屋外微笑说:“齐公子,我以为你去休息了。”
“此刻还早呢。但回城或许晚了。你住一夜吧,我带你去看碧月昙花。今晚月圆,那花就要盛开了。”
“好啊。”想了想,孟瑾乔让苏绣先去休息,跟着齐轩成沿着回廊往花园而去。
园中清寂,只有夏虫鸣唱。
弯过几曲回廊,齐轩成站住脚。“你看。”
举目望去,几株花木栽在廊下的山石间,枝叶深碧,七八只花苞正微微张开。
等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见那昙花轻轻颤抖,一点点往外张开。逐渐地,层层绽放。花大如碗,层层叠叠的雪白花瓣上,勾勒着缕缕半月形的浅碧色,月光下,好似笼着一层迷离的烟雾般,有种迷蒙婉约的美丽。伴随着花开,暗香流散,让人心旷神怡。
并肩看着那花幽幽怒放,两人都有些惊艳。
看了碧月昙花许久,孟瑾乔轻声说:“传闻碧月昙花是花中的异种,每年只在夏季的满月时盛放,每次只盛开一个时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花开的景象呢。”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微笑着附和,然后转脸看着她。
乌发垂落在她的肩头。没有珠钗步摇的点缀,却更衬托得乌发雪肤,清丽出尘。淡绿色的纱衣随着夜风舞动,淡淡馨香落在他的鼻端,齐轩成觉得鼻子有几分痒,心里就有几分乱。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揽住她纤弱的肩,低声问:“我只是问个问题,你就推我下水。我惹你生气了?”
一鄂,孟瑾乔转眸看他。
那双深黑的眸子正瞧着她,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又似乎潜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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