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被那个白衣女子迷住了,他说要捣鼓出什么百花胭脂送给她,她就跟他出去泛舟。”
等到齐轩成把数日来的事说完,孟瑾乔无言良久,摇头说:“夏大哥被她骗了。世间根本没有百花胭脂的。”
“啊!”
思忖了一会,她失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呐,一个个见了美人就昏头转向,连最小的骗局都看不懂。泰王是这样,夏大哥也这样。”我爹更是。在心里叹了一下,她才说:“色如霜雪般白,触如浮尘般轻,接触肌肤却会淡淡而红,花卉胭脂都是取花瓣的原色而制成,可世间花卉哪有变色的?萃取百花之精华,阙,她说的是提纯之法,但即便提纯也不可能变色吧?除非那东西本来就会变色。”
“本来会变色?”
拿起桌上的那张纸,“这张方子上记载的那种会让人浑身发红的药粉,配出来的时候就是雪白的。主方是各色香花甜粉,再加上一些寻常的药材,此物就叫做百花瘴。”
一惊,“百花瘴?”
“是啊。那一日我配了一部分给洛洺,可要造成那么多人生病,他必定还要买药的。即便零零散散,可只要有心,岂能不留痕迹?她们精研毒理,更豢养蛊虫,留神查访未必不能寻得端倪。夏大哥与她出去,谁知道说了些什么,她便教唆他配什么百花胭脂……依我看,她是要试一试他的底细。”
齐轩成拢眉,沉吟了一下才摇头:“不可能吧。她不曾见过师兄的。”
走到他面前,孟瑾乔认真地说:“阙,有时候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那白衣女子或许不曾见过他,可是……夏大哥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一看便知道出身不凡。如她那般的女子必非等闲,他那样巧合地出现在青瓦坊又蓄意搭讪,未必不让她起疑心。”
“那一日,她原本是不理睬夏大哥的。可泰王走后,她又对他假以辞色。若无所图,我才不信呢。”她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强调。
闻言,齐轩成摊摊手笑道:“师兄一表人才,没准她看上他了。”
白了他一眼,“男人看女人看的是皮相,故而轻易就被美色迷惑。女人看女人看的是骨相,也就是神态表情的细微之处。你若是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那女子不但媚骨天成,而且……很懂得男人。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态,”顿了顿,孟瑾乔才说:“阙,你若是见过先皇的宠妃席昭容,你就知道了。可是啊,她的那种柔媚风流里少了真诚的味道。她看上夏大哥,不可能。”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齐轩成惊奇万分地看着她。
见他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孟瑾乔不由得脸一红,嗔道:“你看什么?”
回过神,他笑着把她拉到怀里抱紧,温存片刻才问:“小乔,你几时懂得这么多了?”
依偎着他,孟瑾乔低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在宫里住久了,看多了那些妃嫔们的争奇斗艳,花样百出的邀宠手段,自然就看得明白谁是真,谁是假。”
听到“宫里”,齐轩成就问:“你觉得先皇对皇后如何?对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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