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勇。”
转了转念,他故意疑惑地问:“大人的官服很眼熟,似乎是,对了,裴大人经常穿这种官服。您是他的同僚?新来的?”
甘勇再次一愣。一旁的衙役听了忙说:“这是新任的刑狱掌司甘大人。”
笑笑,他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摊摊手说:“原来是甘大人。失礼了。在下今日才回到京城,没想到离开的日子不长,京兆府就改姓了。呵呵。”
这话听得怪怪的,甘勇脸一沉斥道:“京兆府掌管京畿治安,授命于陛下,什么改姓,你怎么说话的?”
假惺惺地拱拱手,“在下失言,请大人勿怪。在下齐轩成,是青瓦坊的主事者。不知大人深夜来此,有何公务?”
哑了。一时间找不到发挥的借口,甘勇只得说:“城里闹贼,所以挨家挨户查一查人口,免得窝藏。”
“青瓦坊的九人都在。大人如果不放心,请进去看一看。”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斟酌着,他摆摆手,“既然都在,不用了。”
目送京兆府的人离去,齐轩成悄然握住拳,暗叫侥幸。想起夏非的话,心头惊涛骇浪翻涌。若非他及时警醒,若非有夏非的那瓶药,他赶不回来,京兆府必定借题发挥……如此,等待他的就是无止境的收押讯问,栽赃陷害,向缨还可能用他做诱饵来钓其他人……一旦局面如此演变,他们必定步步被动,甚至节节败退。
直到此刻,齐轩成才真正地体会到裴绍均的好处。默立许久,他阴着脸走回屋里,暂时丢下了错失孟瑾乔的烦恼,凝神苦思对策。
齐轩成险险躲过一劫,方竹影和应无尘正狼狈地蜷缩在不知哪个府邸的花园假山下。
今夜,围追堵截的人太多了。京兆府、禁军,不时冒出的黑衣人,处处都是追兵。方竹影背着应无尘好几次逃往璇玑坊,却总在路上被拦截。逃往城西的驻地,情形也类似。硬闯数次,方竹影没能冲过去,还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渐渐地,她发现他们有备而来,只得往相反方向逃走。逃得精疲力尽,不得不暂时休息片刻。
可刚喘息了一会,他们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这里有血迹。五人一组挨个屋子搜,每一寸花园假山都要检查。”
“是。”
火把骤亮,人影攒动,危机再次逼近。
苦笑了一下,应无尘低声说:“我们一起逃不掉的。好意心领了。我似乎中了毒,浑身麻木得很,你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没做声。方竹影抿住唇思考了一会突然问:“你觉得疼吗?”
“没有。就是麻木。”
“麻?”回想半晌,她才说:“他们是不是想活捉你,所以你不是中毒,而是中了某种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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