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王还如此年轻,后宅的女人就一个个心思难测。那先皇呢?后宫妃嫔众多,他却已是沉疴难治……
下意识地,她打了个寒颤。
孟瑾乔站在花草前发怔,陆淮叶的加冠礼刚刚结束。奉旨主持此次加冠礼的内史府长史捧过印绶并一只七宝玉如意,“小侯爷,今日加冠真是可喜可贺。忠勇侯府后继有人了。这只七宝玉如意是太后赏赐的。太后还说,小侯爷如今是议婚的年纪了,她老人家还要给你做个大媒呢。”
暗凛,陆淮叶垂了垂眼睫,恭声道:“臣叩谢太后恩典。请长史替我转达,臣刚入军伍,功劳尚轻,希望多历练几年,日后为陛下镇守四方。”
“哈哈,好。下官一定把话带到。”
客气几句,陆淮叶亲自把他送走,又恭送了前来道贺的各家各府,才走回正厅拢眉思索。正出神,廖景龙溜了过来,一本正经地拍拍他的肩,“陆侯爷。”
转脸一看他,陆淮叶摇头,“景龙,这只是个虚名,什么侯爷不侯爷的。你也跟我来这套。”
见他眉间有股阴霾,廖景龙不解道:“你怎么不高兴?不管怎么说,你能提前继承爵位就是好事。看,太后还赏了一只七宝玉如意,卖给青瓦坊至少一万两黄金。”
听到“青瓦坊”,陆淮叶不由得问:“齐轩成回来了吗?”
“哈哈,回了。我就是来告诉你的。我爹说昨晚城里闹了一整夜捉贼,京兆府挨家挨户盘查人口,幸好齐轩成回来了。”
一怔,他沉声问:“他昨天回来了?”
“嗯。”
想起自己众人日日寻不见他,陆淮叶顿时怒从心头起,哼了一声还没往外走,罗叔进来呈上一封帖子,内有一行字:小寒山南白鹿坡,略备薄酒为君贺。
瞪着那行字,陆淮叶紧抿着唇许久,把帖子一合,定了定神才对廖景龙说了两句话,又吩咐罗叔告诉母亲不要担心,带着六个亲卫出了城。
京城外,小寒山之南不远有一处连绵山坡,传说这个地方古时盛产白鹿,故而得名。白鹿坡下窄上宽,坡顶尤为开阔,分散建有三座不大的亭子。春夏时节可以远观小寒山的壮阔。但入了秋,四野都是一片草木凋零的苍凉,不见游人。
一座亭子上,齐轩成一身白衣,扶栏独立。
看到他,陆淮叶吩咐亲卫在远处等,独自走了过来。
脚步声响,他转身看来。陆淮叶也止步看着他,停顿片刻,他冷冷地问:“你几时回来的?”
他沉默片刻,“昨晚酉时。”
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陆淮叶心头的怒火再次窜了起来,一个箭步扑过去揪住他的衣襟,狠声质问:“你还知道回来!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为什么不一走了之,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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