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琅越听越气,恨不过的咬着被子。我只得赔笑,他既然吃了那么多苦到我身边来,万没有让他看见我伤疤再为我担心一次的理儿。“好清琅……吃点粥好不好?”我一副伺候大爷的样子,端来了碗粥。
“哼——”他缩在被子里,倒还有力气翻我白眼:“快喂我。”
“喳——”我端着碗坐在床沿,伺候着他吃了小半碗粥。“你先睡吧,一会儿起来再洗洗澡,洗洗头发。”我给他盖上被子,清琅非不依,他爱干净极了,非要先洗澡再睡,我只得叫下人弄了热水来。
“清琅大爷,要小的伺候你洗澡不?”我这手上拿着软巾,一脸奴才像的把他扶下床。
“滚!少想偷看我!”他脸上微红,轻踹了我一脚。
“咄,就你那小身板,老娘这阅鸟无数的,还不想看你呢。”我龇牙咧嘴的朝他比划了一下,清琅气的直踹我:“还阅鸟无数!我给你吃苦的时候,你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好着呢!”
我看他真的怒极了,哈哈笑着提起他来,给扔进水盆里去,把软巾放在他手边,听着他呛了水之后破口大骂,就溜出去顺便给他带上了门。屋外的雨稍微小了一点,我还是不放心,蹲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只听见水声,我推开了一条门缝,看着清琅拿着皂角,费力的洗着头发,那头发乱糟糟也很长,全都纠缠在一起,他有几分暴躁的揉着头发。
我实在看不过眼,轻声走进屋里,拿着皂角和梳子手放在他头发上:“我来吧,瞧你那急躁的样。”清琅抖了一下,回头怒目而视:“谁让你进来的!”
那水刚好漫道他胸口,我眨眨眼看着他胸口茱萸,撇撇嘴角。
“行吧,当初我醒过来的时候,谁跟我说要我伺候他的。”我拿着梳子一点点疏开他头发,把那些实在是结成一团的死结用剪子剪掉。他向后仰着头,瞳孔愣愣看着我,我一边梳头一边闲聊着。这才知道清琅在我进京的那天正好从盛京出发,先坐马车到了蜀地,却发现被人追踪,外边关于我在塞北军手里的消息愈演愈烈,他却从探子手中得知我可能并未做人质,于是就按照消息赶到这里来。
路途中有人追踪他,他发觉后生怕自己的探子中有细作,自己被追踪后恐怕会暴露我的位置,于是他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带着干粮决定步行穿过西贵来找我。结果没想到路上连下几天暴雨,他恰逢了滑坡,只能绕路,结果竟迷了路,干粮也不够了,明明经过的几座城中有自己的商行,却不敢进入怕暴露行踪,一直就坚持着走到我这里来。
我笑着岔开话题,说起了城里发生的趣事和厨房里新做的点心,心里却牢牢记着了清琅为我做的这一切。
总算是给他弄好了头发,像平日里一样干净顺滑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拿起软巾来:“行了吧,别再泡水里了,再泡就肿了。”
“你是干嘛?”
“你出来啊,我帮你擦水。”
“走开,谁叫你帮忙!”他脸都红了。
“行了吧,你都困成那样了,刚才都快睡着了。还羞个毛,不是说哎呦呦什么最喜欢阿召了非阿召不嫁什么的么?”我一脸促狭,他更恼羞成怒,朝我身上泼水。“谁说过这种话啊!你少自作多情!”
“明明就是不好意思让我看见,啧啧,你还知道害羞啊。”我挑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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