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恐她喜静,有过多太妃、太嫔们随住会影响她居住。还将按例该随她住在宁寿宫的和贵太妃、密太妃等,都安排在了他处。
当了皇帝的儿子还这么贴心孝顺,德贵妃,哦不,应该说仁寿皇太后就觉得不枉此生了。
就……
不管前途有几多磨难风雨,往后余生都只剩下肆意潇洒的节奏。直到以前那些个老伙计红光满面地往宫中给她请安,争相说起自己甜蜜的小烦恼。
惠太妃虽则长子犯事儿被贬谪出京,但养子廉亲王允馔却也是个孝顺的。
第一批就求了当今,将养母接回府上孝敬。有养子夫妻晨昏定省,小心侍奉着,又有亲儿砸每年万两的黄金送过来。有钱又有闲的她一愁自己年老体衰,怕是经不起那海上的风浪。
二愁她但凡露出些许想去海外瞧瞧的意思,养子就率领阖府人等诚惶诚恐跪下。唯恐她一去不回,就此在允褆那里养老。
恨不得一天三顿地问她,可是在府上住得哪里不可心?
但凡您说,儿子保证能改。可别花甲之年地去出什么海,万一有甚万一,可叫儿子等如何自处呢?
弄得惠太妃又是好笑又是摇头:“我那亲生的孽障不叫我省心,倒是允馔这孩子处处体贴,哪儿有丝毫不可意?若有,也断断不是孩子的问题,是我啊!到底癞痢头儿子,自己的好。那孽障就再如何不济,当额娘的心里还是惦记着。”
“那可不?有数的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已经被加封为皇贵太妃的钮钴禄氏笑:“像我,不也万千惦记那混小子。这一晃又是年余过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现在又飘荡到哪个邦国去了!”
说起这个,宜贵太妃就很有共同语言了:“可不,臭小子们也不叫人省心!偏还一个个倔的很,只说额娘您等着,儿子们啊肯定勠力用心,给儿孙们争荫封,给您争脸面。”
“我这都黄土快埋到脖颈的老婆子了,还惦着啥脸面不脸面呢?只盼着他们一个个的都平安喜乐。”
这话说的,叫在场所有人等都纷纷点头称是:宜妃姐姐/妹妹就是宜妃姐姐/妹妹,一如既往通透。
被赞的宜贵太妃笑,抬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发:“哪儿有甚通透?不过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罢了!几个大的我是管不了,小的们却得好好看着。没得叫我好好地孙儿们,生生步了他们阿玛的后尘……”
这话说的,在场众多老太妃们都笑:“有没有这样的额娘啊,竟然把自家儿子们给嫌弃成这样!活像咱们叫恒亲王、慎亲王跟襄亲王不是功勋显著,被万岁爷所倚重,反倒是干了甚不入流的勾当般!”
“这……”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一片笑闹声中,所有人都在指责宜贵太妃的‘过分’。只太后娘娘迷上了人家宜贵太妃三不五时换个地儿,被三个儿子争着抢着孝顺。还有一众孙子孙女儿可以教育的美好生活。
不像她,只身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宁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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