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年从来没在这里碰见过蛇。”她心有余悸地蹙着眉头道。心里想的却是以后的春猎都该把他带在身边。
无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一手掐着那蛇的脑袋叫它不至于张口咬人,一手缠着那蛇的蛇身,眼眸扫过石头上卫明枝惊惶未定的神色,居然弯唇一哂:“我竟不知,殿下原来也有害怕的东西。”
卫明枝却没心思欣赏他来之不易的表情,偏过脑袋,底气不是很足地辩解道:“这种湿冷又有毒的东西,不怕的人才少吧!”
“这话有道理。”他顺从地附和,忽而话锋一转,“殿下可有带匕首?”
“有的。”卫明枝下意识就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反应过来她一顿,“你要匕首干什么?”
他轻淡地:“自然是杀了它。”
卫明枝准备解匕首的手停在半空,“杀了?”见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她犹豫地问:“方才它是要咬我吗?”
“倒未有攻击之意,它只是恰好游到殿下脚边停了下来。”
“那大可不必杀了它呀。”卫明枝把匕首捂着,“只是我和它都走了霉运而已。何况,我……也总不可能猎条蛇回去,还是这么小的蛇。”她说着还用手指比出了“这么小”的距离。
“不是每个走霉运的东西都能被体谅的。”无词冷眼看着那蛇,似嘲非嘲地,“对付这种阴冷的东西,斩草除根是最好的办法。”
卫明枝显然被他的一番话说得迟疑了起来,可她还未做出什么结论,就见无词蓦地蹲下身,握着蛇尾的手也松开了。
“你要做什么?”她被惊到。
“放了它。”
他这话音一落,握着蛇头的手也很干脆地松开,然而就在他松手的刹那,那青竹蛇飞快地顺着他的手在他臂上咬了一道口子。
“无词!”
在卫明枝急忙冲上去的一小段间隙里,那始作俑蛇已经灰溜溜地窜远了。
无词倒是行若无事一般,似是对此种结果早有预料,只是不慌不忙地抬眼望她:“殿下现在可以将匕首给我了?”
卫明枝的心头就涌上一股无名怒火,还有几分委屈,咬牙切齿地解下腰间的匕首递给他,眼睛望着他的伤处似要再在上头灼出一个洞来:“我又没说不信你,你那么快松手做什么?”
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注视着他的脸色神情有些慌张:“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无词垂眸没与她对视,接过匕首的动作却是稍一滞,不过很快便回神将那匕首脱了鞘。
卫明枝就眼睁睁看见他利落地在自己的伤处划拉出一个更大更深的口子,叫血往外冒得更欢,就算做的是这种近乎自残的举动,他也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好像他割的并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