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跟着张风起走南闯北,去一个地方就能学会一个地方的方言。
哪怕是那种叽里呱啦的鸟语,她也能说得咕咕叫。
当然,她在这女人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同样露出一脸呆滞的神色,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订房间了……是一个人住的。”
说着,把自己打印出来的订房资料给那女人看。
那女人很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用两个食指在键盘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敲击,足足花了十分钟,总算是把温一诺的订房信息找出来了。
“你是na?订的单人间?有窗子的?”那女人慢吞吞地问,核对订房信息。
温一诺用的是英文名订房,叫na,音译是诺娃。
她点了点头,“是的。”
那女人又用两个手指头在键盘上敲击,输入她的信用卡信息。
温一诺看着那女人一板一眼的样子,并不觉得着急,反而有些好笑。
这个中年女人的姿态神情,像极了那部电影《疯狂动物城》里面的树懒,慢悠悠地花了二十分钟,才把门卡给她。
温一诺被磨得都没脾气了。
要是国内酒店的前台这么干活,估计经理要过来表演一个当场解雇。
温一诺拖着两个行李箱进了窄小的电梯,上到二楼。
她订的房间,就在二楼靠窗的位置。
这里的地方不大,但是密密麻麻隔成了很多房间。
水泥走廊上有水,头顶是晾挂的衣服,洗的发白的男士衬衫,暗红色的女士裙子,面料一看都是廉价的化纤产品。
她拖着两个大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在走廊上东张西望,找着自己的门牌号码。
这时,一个房间的大门砰地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条卡其布裤子被人唰地一下扔出来,落在她脚边的地上。
然后是一件灰色t恤跟着被扔出来,正好盖住那条裤子。
接着一个只穿黑色平角内裤的男人被人从屋里推出来。
他的背影是倒三角形,金棕色的油亮肌肤,肌肉紧实,看上去精悍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头发非常短,长得也很高,温一诺本身也不矮,穿平底鞋都有一米七的身高,可是也只能仰望这个男人的后脑勺。
字面意义的望其项背。
那男人被推着踉跄几步,好像站不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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