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秋见沈齐煊这幅样子,知道他有话说,她也不吃惊,仍然很专注地修剪花枝。
沈齐煊看了她一会儿,才淡淡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司徒秋抬眸,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沈齐煊目光似电,紧紧盯着司徒秋,“……别跟我装糊涂。冠军私募,奥特姆控股,都是你的公司吧?为什么要截我的胡?”
“我怎么截你胡了?只许你压价并购,不许我溢价收购?”司徒秋似笑非笑,捧起插好的花瓶端详了一下,又剪了几处枯枝,才把花瓶放到阳光充沛的地方。
她脱下厚厚的园艺手套,把长桌上的绿叶和枯枝都收起来扔到环保型塑料袋里。
“……那你签了他们的免责协议?”
“当然签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卖?而且我还趁机压了一下价,比我之前的心理价位低了百分之十,赚到了。”司徒秋拍了拍手,在另一张象牙白帆布吊椅上坐下,正好和沈齐煊面对面。
沈齐煊放下咖啡杯,皱眉说:“他们的免责协议明显有猫腻,你也敢签?不怕有雷?”
“我怕什么?这个公司只运营专利,唯一的官司,是和萧裔远的那场侵权案子,只要我拿下,那这个官司是赢还是和,就由我说了算。——贝贝也很高兴呢……”司徒秋意有所指。
沈齐煊不动声色,但是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这个公司没有卖,或者卖给别人,他有无数个手段能够使出来,让对方乖乖把这个公司吐出来。
这是国家交给他的后手任务。
无论萧裔远是不是能够一力承担,国家都不会让萧裔远受这种羞辱和损失。
因为萧裔远不是代表他自己来打这场公司,他是为了整个国家技术人员的荣誉和信誉而战。
可是现在这个公司居然被司徒秋买下来了。
而且司徒秋的那个公司,后面还有司徒家的身影,这就有点棘手。
沈齐煊静静看着她,说:“十八年前你正式退出沈投的管理层,把公司给你的股权都变现了,你都投入到你自己的公司了。”
他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司徒秋笑着点点头:“是啊,那时候你在沈投终于能够独当一面,我也就功成身退了。但是我自己闲不住,所以弄了个私募基金,自己做做投资。这些年我忙着亲自教养贝贝,没有时间做自己的事,现在贝贝长大了,就快有自己的生活了,我才能有时间挑个公司投资玩玩。”
“可是你明知道我对这个公司志在必得。”沈齐煊心里不是不懊恼的。
他不应该在家里打那个电话,被司徒秋听见了,结果她先下手为强,把他要的公司给买了。
而他还不能让司徒秋知道,他对这个公司志在必得。
现在他的手段无法用在司徒秋身上,心情极为矛盾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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