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自阿宝二人进了花园便悄悄跟在后头。莫夫人见泽之看着阿宝的眼睛都有些发绿,怕他二人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便命桑果跟着。因阿宝背对着自己,只能听到两人唧唧哝哝说话的声音,忽见赵家公子摘了朵花儿为小姐插戴,只觉得站在花丛中的二人有如观音菩萨身边的金童玉女,煞是好看,竟不好意思跳出去棒打鸳鸯。
正在痴看间,忽听到她家小姐声音拔高,一声断喝:“赵泽之,你可知错?”
“好姑奶奶,求你别嚷嚷。我知错了。是打是罚,任你吩咐。”赵公子低声下气。
“我懒得打你,你自己打自己两个耳光吧。”阿宝趾高气扬。
“我好歹算个读书人,打了脸却不好看……。”赵公子嗫嗫嚅嚅。
“越是读书人越是要打。”阿宝抬头,鼻子朝天。
“求你饶过哥哥这回吧……”赵公子围着阿宝作揖讨饶。
桑果看的肃然起敬,五体投地。
孙大娘子的男人对自家老婆动辄喝骂,三天两头吃醉酒,一旦吃醉,无缘无故就要打骂老婆一番,孙大娘子见了男人有如老鼠遇着猫。不单是自家,便是东邻西院,没有不怕汉子的老婆。即便莫夫人,在莫府内平常说一不二,可若莫主事一发怒,也只有吓得大气不敢出的份儿。以至于桑果以为老婆怕汉子天经地义,见着自家小姐这一番手段,怎能不敬佩有加?
桑果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赵公子,觉得无需再盯着,便悄悄转身离开,耳边犹听阿宝在呵斥:“以后有好吃的好玩的,必定要先想着我!否则我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宝十五岁时,阿娇也年满十七,两人的嫁妆早已备齐,只待成亲,却不曾想忽然一朝皇帝驾崩,天下大乱。
话要从已然驾鹤西去的老皇帝说起。却说这位皇帝年岁愈大,愈是怕死,近年来为炼丹道人所惑,迷上了炼丹,自此一心修玄,日求长生,不问朝政,日日带了一帮子仙人在后宫烟熏火燎地炼丹,炼着炼着,便搭上了一条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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