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听他直呼周锦延大名,吓了一跳。陆公子身后的一群婢女纷纷摩拳擦掌:“让奴婢们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陆公子扬手制止,向牡丹道:“将你如何与周锦延那厮相识,你如何勾引他——从头至尾一一如实说与我听。”
牡丹骇笑道:“私密之事,岂可随意说与人听?奴家斗胆问一句,公子莫非是将军夫人所扮?”
那陆公子便慢慢红了脸,低下头查看自己胸前,发现仍是一抹平,方狼狈喝道:“你怎会知道我是女子?快休与我提将军夫人,她算什么东西!我不是将军夫人也问得你!”
她身后的那个刻薄婢女也道:“她们做的这等营生,不但一眼识得了男女,只怕连人家腰里别了几两几钱银子也能一眼看出来呢。”余下的人听了,便纷纷哄笑。
牡丹自小被众人宠着哄着长大,颇有些傲气,当下受辱不过,红了眼眶,道:“我这里原是腌臜之地,还请众位速回,免得脏了脚。”
那女扮男装的陆公子便冷笑道:“你还顶嘴?我劝你老实回话是正经,免得挨了一顿打还要回。”她身后的人便恶目相对,甚是吓人。
牡丹当下也冷笑道:“小姐分明出自大户人家,为何要打听这等事体?这天底下,我只知道有一人爱打听周郎之事——”话及此,陆小姐及她身边的人神色大变,牡丹心中快意,拿眼睨她,“陆小姐可听闻过那天下闻名的柔华郡主之事?当真令人好笑——”
柔华再也忍耐不得,三两步冲到牡丹跟前,犹如发癫,喝骂道:“你这贱婢,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找死不成?”一把抓住牡丹的发髻,一手从腰间抽出一根细巧皮鞭,她便用皮鞭的柄往牡丹身上左右开弓。
牡丹也硬气,竟一声不响。柔华打得累了,她身边的婢女便上前道:“郡主,这贱人竟似不怕皮鞭,奴婢倒有个法子治治她。”
柔华道:“说。”
那婢女道:“她们这等靠脸吃饭的贱婢,最爱惜的便是那张脸。不妨将她的脸划上几刀,再将她眉毛及头发都剃光。再把她眉心的痣也剜掉。看她还傲不傲?”
柔华笑道:“好法子。”
那婢女便要找家伙动手,牡丹骇极,若是别人,大约只是说一说吓人,这柔华郡主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便是周郎只怕对她也无可奈何,当下哭道:“郡主既能寻到我,难道竟不知道周郎他已有了新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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