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外面便有人抬进来一个春凳,那个婢女便小心将阿宝扶起来,又招呼外头的人进来将阿宝抬到春凳上。阿宝顾不上心口痛,惊慌问道:“你们要带我去何处?”
那婢女一边搀着阿宝,一边解释与她听:“姑娘快去劝劝我们娇夫人,娇夫人自前晚起就不愿进食,也不言不语,竟是一心求死的样子,无论谁劝都不听。将军心中着实担忧,命人去接了姑娘来劝娇夫人,说娇夫人说不定愿意听听姑娘的劝。但姑娘被接到咱们府中时更吓人,满身是血,心口还插着一把刀子,你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呢。将军怕娇夫人撑不过许久,命你醒来即刻去劝说娇夫人。”
阿宝头晕眼花,左想右想也想不通,只得按着心口苦笑:“你们娇夫人是谁?为何要我去劝?那娇夫人又为何要绝食?”
那婢女不愿耽误功夫,只含糊道:“奴婢也不知晓,姑娘去看便知道了。”
娇夫人的屋子原来就在隔壁,阿宝被几个人搀扶着下了春凳,便听见里间有人低声哭,那声音不是武姨母的是谁的?武姨母的旁边坐着一个人,却是锦延,他竟也是胡子拉碴,憔悴不堪的模样。
阿宝全身僵直,圆张着嘴,一副又呆且傻的样子,她不晓得为何阿娇就成了锦延的娇夫人,而锦延竟也为伊人消得人憔悴。
武姨母回身见了阿宝,便掩了嘴,想要放声哭却又不敢的样子。阿宝只不过呆了一瞬,便挣脱众人,扑身上前,一拳捶在锦延身上,大哭大喊道:“你把我娇姐姐怎么了!你把我娇姐姐怎么了!”
锦延起身,一把攥住阿宝的手,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断,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找你来,是要你去劝阿娇好好进食,可知道?”
阿宝用尽力气挣不开,只觉得心口的衣裳一片温湿,随即便有淡淡血腥气漫出。她一时情急,张口便往锦延手臂上便咬,可惜还未咬着,下巴也被捏住,他满面戾气,半垂眸子看她:“若阿娇能活,你便可留下一条命,若阿娇活不成,我便要你及你身边的人都为她陪葬。”
话音刚落,见她已扑到在阿娇身上叫唤:“娇姐姐,娇姐姐!阿娇,阿娇!二姐,二姐你快些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莫家阿娇(六)
阿娇不乐意被人称作“娇夫人”,但不过几日,便也就习惯了。每每锦延来时,她便默默为他泡上一杯茶,然后自顾自坐到一旁去做自己的事,只是不愿与他说话。锦延也不勉强,时常过来坐上一坐,问问婢女们她是否按时服药等,再端详端详她的脸色,便转身走开。有时也会带本书亦或拎把剑来坐上半日。她绣完手里的活儿,便自顾自上床去歪着;他看完手里的书或是将剑擦拭完毕,再看看她,也就转身走了。
阿宝伤愈后做了将军府的舞姬。
一个轻贱舞姬,自然也不配有人伺候,桑果便去了阿娇小院的灶房里干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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