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隐隐约约地猜出那华服女子是谁,不由得想看清她的容貌,痴痴地往前又走了两步。
有一个眼尖的婢女看到她,喝问道:“何人?”
牡丹惊醒,便停住脚步,呐呐道:”奴家是鸳鸯楼的牡丹,因将军府内的宴会才奉命而来……”
柔安放下剪刀,向身边的一个妇人低笑道:“是了,我听说今日有扶桑使臣要来,三王爷又说‘须有美人作陪才好’,因此他便叫了许多人来作陪。你去问问她可是迷了路,叫个人送她回去便是。”
那妇人却趋步至柔安面前,以手遮嘴,低声道:“这个牡丹在外面大大的有名,外头风传迷住我们将军数月的青楼女子便是她……”
柔安笑了笑,想要看看这大名鼎鼎的牡丹到底是何等美丽,待向前两步,目光与牡丹相对之时,两个人同时看清了对面那人同样生于右眉间朱红色的痣与胎记。二人俱是怔了一怔。
将军府向来清净,忽然一日有宴会,便是连阿宝也听桑果说了。她原本因为被众舞姬看了笑话,又被剪了头发,便不愿再回去练舞。听闻有宴会,便跌足道:“怎么没人来叫我?那群没良心的坏女人,竟然不来叫我!”
桑果叹气道:“你当真是做舞姬做上了瘾么?你便是不管自己的名声,也要想想二小姐才是。”
阿宝一边忙忙地收拾包裹,一边悄声与桑果道:“你将自己的包裹也收拾下。我得回去找师父想想办法。你今日哪里也别去,只跟在我的后头等我的消息,若是运气好,今日能离开将军府也未可知。”
桑果听得不明不白,急忙拉扯阿宝道:“我却不明白,即便让你去献舞,咱们如何能离开这里?咱们眼下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凡事有二小姐看顾咱们,总比出去提心吊胆地强。”
阿宝急道:“阿娇是那厮心爱的娇夫人,自然一辈子跟着那厮。只是我这样算什么呢?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做他家的舞姬吗?再者,阿娇的心思我越来越猜不透了,我如今倒有些害怕她。”
桑果转而愤愤道:“咱们两个当初正是为了打探二小姐的消息才落到这个地步的。她如今在将军府可说是说一不二,却从来不为我们说句话。若是她肯求情,你也不至于沦落到做了周府的舞姬。”
阿宝道:“罢罢罢,莫要再说了,当初抄家之时,仅我们两个逃出来,阿娇因此受了好些苦,我本来对她不起。她便是心内生气赌气也在所难免。”
月娥及一众舞姬早已装扮停当,且个个喜气洋洋。见阿宝跑来,月娥却作难道:“你跟我学了这两个月,也算是小有所成,但若是为贵客献舞,却终归差了些,今日若是出了差错,你我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乖阿宝,你且回去好好练习,待下次有机会,师父定会让你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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