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是阿宝恼怒的声音:“我好好的,无需你操心!”又哼笑两声道,“我看他的腿也好好的。比起腿疾,他应当去看看男科的不孕不育才是。”
桑果便奇道:“这话怎么说?”
“我猜他大约是不能人道。”阿宝得意,笑个不住。
偏桑果还傻乎乎地问:“什么是人道?人道是个什么东西?”
阿宝嘴里又塞了一口东西,含糊道:“他成亲数年,小娃娃一个也没生出来——阿娇跟了他也有好几个月了,却也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所以我就猜他大约是不能人道……只是苦了阿娇,她最是个心思多爱发愁的性子,若是这一辈子连娃娃也没有一个,你说她整日东想西想,可怜不可怜?唉——”又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桑果跟着阿宝,也颇知道了几个古今往来有名的才子佳人的名字,却对“人道”这一略略高深的词儿似懂非懂,但心中却也晓得必不是好话,不好意思再问,啐了一口,笑道:“你却知道得多,不知哪里听来的这些混话。”又问,“咦?你的衣裳呢?”
阿宝道:“正要跟你说你,适才被一个哈巴狗儿给我叼走了,你快回屋去给我另找一身来。”
桑果听她又胡言乱语,不由得心内疑惑,但怕再遇着锦延,还是转身一溜烟地又跑回去给她取衣裳去了。
阿宝正在埋头专心吃喝,忽见一片阴影罩在头顶上,抬头一看,却又是锦延回来了。
阿宝心道不好,悄悄地往水里缩了一缩,问:“你今晚就如此这般想泡这醉泉?请再等一等——”
锦延三两下将身上衣裳扯下,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淌水几步便将阿宝圈入双臂之中,咬牙低声喝问:
“我不能人道?!我不能人道?!好大胆子!我今儿在这里便要叫你这个长舌妖女晓得我到底能还是不能!”
于是,他猛然揽住她水中光溜溜的柳腰,垂首狠狠地朝她呆傻之下半张着的嘴吻去。阿宝只来得及吐出一句“别这样——”便已全身僵直,只觉得天旋地转,万物混沌,脑子一团浆糊。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他却又忽然松开她,转过脸去,以手掩口,咳嗽个不住。须臾,回过身来瞪她一眼:“你吃了什么?”
阿宝心中暗暗得意,只是眼睛却不敢看向他,扭头轻声道:“臭豆腐沾辣酱……我早跟你说别这样了吧。”
他向来饮食清淡,不喜食辣,更不碰臭豆腐这等气味难闻的吃食,闻言便又觉得喉咙发痒,嘴唇发麻,赶紧转身接着咳嗽。阿宝趁这当口从池子里一下子跳出来,胡乱捡了他的一件衣裳裹在身上,将他余下的干净衣裳团成一团,丢入水中,方得意洋洋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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