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延心中一凛,忙伸手揽住她,扳过她的脸,看着她的双眼,问:“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可是有什么事?”
阿宝的手腕被他攥住,动弹不得,只能傻傻地仰脸看着他。
他憔悴了点,一双眸子清亮如初,只是从前半日不见便会悄悄思念的脸庞,如今看着却让人觉得陌生得很,惟有他身上的那股似有若无的药香味儿却依旧那般熟悉。
闻着他身上的药香味儿,尘土味儿,有一刹那,阿宝心中微微地恍惚起来。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要质问他,本来想要将他送给她的那些宝贝都摔到他脸上去,本来也以为自己定会对他厌恶至极,今生再不想看见他的脸。可如今他在面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时,还是心悸难抑,忽然惊觉自己竟还像从前那样恋着他。
只是如今心底一半是对他的眷恋,一半是对他的憎恨。那憎恨三番两次将眷恋压下,占了上风,在她心内上下翻腾,使得她煎熬不已,使得她几乎要发狂发癫,想要跑到无人处嚎啕痛哭。
阿宝在恍恍惚惚地差一点要靠到他怀里去、再问出“你的腿可要紧,哪里可有伤着?”时,伸手将他一把推开,自己拉了被子盖在身上,面向里侧身躺下,闭上眼睛道:“我累了,你走吧。”
锦延并未走,而是一脸沉郁暴躁地把桑果叫来盘问。桑果战战兢兢,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有一日去了二小姐那里,似乎是与二小姐争执了一番,回来后便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发呆愣怔,问她为何,她也不发一言。
锦延又急急转身去了阿娇那里,转眼又匆忙赶过来,柔声与阿宝道:“此事原怪不得阿娇,她从前是与我说过,将来不管谁有了孩儿,都要让她来抚养……彼时我觉得自己这一生大约都不会有孩儿,也是为了使她安心养病,不再胡思乱想,因此随口答应了下来……彼时我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更不曾想过会有一日与你……若是你不愿意,此事可再议。”
见她还是面向里躺着,微微叹气,耐着性子哄劝道,“总是你自己的亲姐姐,又同在我府中,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连我都不理?”见她始终一动不动,也不发一声,不由得微微气恼,起身摔门走了。
才走到院中,到底生气,忍耐不得,遂又踅身退回屋子,一双眼睛冷冷地睥睨她,口中淡淡道:“动辄要出走,动辄要去找你那些哥哥们的话,今后还是莫要再说了……你那一生气便要胡言乱语的性子还是改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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