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回是因为她惹得夫子生了气,因此她爹爹便罚她在书房内练大字,怕旁人管不住她,又亲自在旁边看着。
树儿又勉强写了两个字,便伏在书桌上淌着口水睡着了。锦延苦笑,将她抱起来,放到里间的榻上,小心地为她盖好薄被,理了理她额上的乱发,又擦去她脸上口水的痕迹。
树儿才睡下不久,长安便来复命。锦延笑问:“这回他没吓跑吧?”
长安躬身笑:“这回也跑了,不过已在城门口找到了,属下把他一家带回府里了。”
“哦?”锦延闷笑了两声,又点头赞许道,“这莫松如此谨慎,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长安也笑道:“这回倒有趣得很……属下带人送银子前往莫松家时,莫松一家都不在,却正好遇着三个甚是凶恶的男子正在在他家里东翻西找,属下觉着奇怪,便命人捆了也带回府内了。这三人之中,为首的那个却是夫人的表兄,从前的武姨母的侄儿,名叫武大壮……”
锦延坐直了身子,屈指叩了叩书桌,吩咐道:“把人都带上来。”
不一时,莫松一家四口及武大壮等三人俱被带入书房,武大壮三人在前,莫松夫妇在后,七个人跪成了两排。
莫松一家本已逃到城门口,却又被捉到将军府,这一路着实受了好些惊吓,难免要胡思乱想,原本猜想这回必然要死于周将军之手了,一家人抱头痛哭了许久,及至见了被捆住的武大壮三人,却又糊涂了。
被捆的三人进了书房便抖个不住。为首的武大壮膝行两步,挤了满脸的笑,道:“周将军!妹夫!小的是阿娇的表兄!小的并非恶人,请听小的一言!”
锦延抬头扫他一眼,随即伸出手掌,端详掌心的茧子,口中淡淡道:“你说。”
武大壮道:“小的原本并不认识这姓莫的,是昨夜阿娇表妹派人来接姑母,说是想姑母,要接她去将军府小住几日……又顺便带了些银子给小的,让小的带两个人去城中找这姓莫的,把他一家从京城里吓唬走,赶到远远的地方去。”
阿娇本来是要他将莫松一家捉到无人处杀掉灭口,武大壮虽然莽撞,但却并不傻,是以在锦延面前,将杀人灭口给换成了“恐吓”二字。
锦延蹙眉,思索良久,方才问道:“为何阿娇要你这样做?”
武大壮忙道:“小的也不甚清楚,来人只说是阿娇表妹不想叫从前的熟识之人知晓她从前的那段……那段过往之事而已。”
锦延面现痛心之色,揉了揉眉心,沉吟半响,方说道:“知道了,你们走吧。只是下不为例,若是再被我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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