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贤慢条斯理的吃饭,理都不理。
一旁苏洵辙满脸的慈父笑:“爸看你们兄弟感情好就放心了,死都能瞑目。”
苏绵:“???”
爸你醒醒?你先别撒手人寰?
虽是六点,比起只中午那会儿已经不热了,但苏洵辙在厨房做了一下午饭,还是出了一身的汗,拿着扇子扇风。
他坐在苏绵身边,左手闺女右手儿子,满足的不得了,苏绵给他倒了杯茶,他端着茶喝,“你那个老师,霍老师,爸上午看见他了,还跟他说了几句话。”
苏绵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嚼饼子,比起细白面做出来香喷喷的大馒头,玉米面的馒头尝起来质地较硬。
也不知道是吃习惯了还是怎么的,苏绵是更喜欢粗苞米面的饼子一点。
霍胥。
她在嗓子里滚了一圈名字。
山洪要来了,首当其冲就是在后山的水库的一群人。
房子塌了可以再建,钱没了也可以挣,但人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苏绵味同嚼蜡,她把饼子放下,揉了揉眉心,“爸,大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们说。”
苏明贤和苏洵辙都看向苏绵,听她的后续。
“我,我觉得我们村子,可能会有山洪。”
苏洵辙一怔,连忙把手上的筷子放下来:“啥?山洪?怎么这么说?”甜水乡是个好地方,这些年一直都很安逸,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甜水乡住着,自给自足,除了老爷子那辈经历的灾荒,也没啥天灾人祸的。
“爸,我又做梦了。”苏绵叹了口气:“我瞧见一村子的人都在做饭,到了晚上,山洪就来了,好多人都出事了,我……”
苏绵有几分迟疑,关于金子的梦,她做了,可确实没瞧见金子,这次也是,因为上辈子的甜水乡,没有发生任何的天灾人祸,但她就是心慌。
她说,“爸,虽说只是一个梦,可我这心里就是不舒服,很慌,甜水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乎到那么多人,还有我们自己,我就是想,要这件事情是真的呢?”
要是真的,那不光是苏家五房,还有爱华叔家,村子里都会被祸及。
苏洵辙和苏明贤沉默了一瞬间。
他们是信苏绵的。
但这种大事,他们确实没经历过,这是不可抗因素,好日子过久了,安逸的久了,根本就记不得苦日子的艰辛。
好半晌,苏洵辙开口,声音发涩:“若只是山洪还是小事,绵绵,你梦到了山洪,梦没梦到咱们大队上的粮食?”
山洪能摧毁村子,自然也能摧毁粮食。
苏洵辙经历过饥荒,那滋味,想活,连树皮都要往肚子里咽。
希望和绝望交替。
打劫,抢粮食的恶性事件屡有发生,人心经不起打磨。
苏绵摇头。
苏洵辙和苏明贤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底的担忧。
苏绵又道:“爸,这件事情我想过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明天去山上看看吧,我总觉得,也就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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