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中年男人始终不急不躁,泰然自若。
韩靖霆薄唇抿起,面有不悦:“众所周知,这幅画作是我在AC和嘉誉的联合秋拍中获得,价值不菲。今日AC和亚太区总监和嘉誉的老板都在现场,你所说的每个字都要负起责任来。”
“当然。”中年男人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胸有成竹似的。
“若你所言属实,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向AC和嘉誉讨个说法。”韩靖霆看向司君羡。
洛汐心中起疑,她并不认识中年男人,看起来韩家的人好像也和他不熟。
这人究竟哪里来的?
她扭头,就看到司君羡面带笑意,回视韩靖霆的目光道:“我也很期待这位先生的高见,请讲吧。”
中年男人闪身让出画作,站在一旁讲解起来。
“我在大历史系求学期间就对八大山人非常感兴趣,因为我们本是同宗,我也姓朱,在家族的族谱上见过其名号。他是清初画坛四僧之一,谱名朱统,又名朱耷,乃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是中国画的一代宗师。花鸟以水墨写意为主,形象夸张奇特,笔墨凝炼沉毅,风格雄奇隽永。这幅荷花鸟禽图的确罕见,而且经历过战乱,差点被损毁。”
中年男人言之凿凿,掷地有声。他环视四下,宾客们纷纷缄默不语,等他下文。
“我在研究其画作的过程中,探访过几位收藏了八大山人作品的藏家。而这一幅荷花鸟禽图,很不幸,我刚巧在一位老先生家中见过。”
中年男人收住话音,看向韩靖霆。
“如何证明你在别人家里看到的就是真的?而这幅就是假的?”韩靖霆问。
“色彩,这一幅的色彩偏淡一些。不可否认,造假技艺十分高超,几乎没有破绽。还有一点,老先生当年在战争中是一位统领,是他将此作品偷偷保存下来,在南下时带走,避免了国之珍宝被损毁的厄运,所以绝不会有假。”中年男人振振有词。
“你所说的这位老先生是谁?”韩靖霆眉间隐有怀疑。
“这个我不方便当众讲,但我可以帮霆少引荐,将两幅作品放到一起对比,真假不言而喻。老先生用生命保护下来的画作,绝不会有假。要知道,他可是从旧宫博物院将其带出的。”中年男人继续自信地强调。
几乎大部分人都信了他的话,但司君羡和洛汐肯定是持异议的。
洛汐不想再听,率先开口警告道:“这位先生,你大言不惭当众说这幅作品是假,却又不敢公然拿出证据对比。你这样随便说一说,我们AC的名誉却面临着质疑,我有权代表公司采取法律手段制止你这种行为。”
中年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他直视洛汐,不紧不慢地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贵为AC亚太总监,应该对这件事采取重视的态度,而非一听到不同的声音,就气急败坏出来指责。”
洛汐冷眼看着他,刚想反驳他的话,司君羡就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拉了下。
这是在暗示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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