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龙云结没那么做,阿部说话时,她双目含春,温柔地凝视他的眼睛,好像整个宇宙最好的风景都在那两颗眼珠子里。
或许他们相爱了。莲舟想。
入冬之后,仿佛每家每户传出的香都是腊排骨火锅味的,莲舟看腻了那对鸳鸯,到杂物间去翻找碳炉。杂物间的墙没有刷漆,水泥墙面一条黑缝从顶上一直延伸到地面,由小变大,终止在一包报纸裹的□□里。
莲舟对着那道裂缝发了一会呆,打开灯,锁上房门,取出了那包□□,里面除了药,还有一个小小的密封袋,袋里装着一张纸。
“147088721342”
“C6221,7:45a”
俞彧,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飘荡在莲舟苍白唇畔。
残阳如血
玻璃杯上的半个口红印已经完全干涸,那双手仍紧握着杯子,即使里面的水已经凉透了。
俞彧合上笔记本:“谢谢您的配合。”
黄亚云笑笑:“下次不会再见了吧?”
俞彧也笑了笑:“希望不会。”
黄亚云,姜莲浣的前妻,姜莲舟的弟媳,俞彧本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但她是唯一一个已知的、活着的、曾经距离姜莲舟最近的人。和俞彧简短告别后,黄亚云戴上手套离开咖啡厅。
俞彧戴上耳机,打开录音,从头开始听刚才的记录。他现在坐着的桌台是他和姜莲舟最后一次在咖啡厅约会的位置。
俞彧:莲舟离开前有没有通知你?
黄亚云:通知?有吧,就是她走那天。我看一下短信……是凌晨3点21分,她说房子留给我打理……你自己看……
俞彧: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
黄亚云:她就从挪威给我寄了明信片,我上个星期才收到,这里有照片……
俞彧:莲舟和莲浣感情好吗?莲浣去世的时候,莲舟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吗?
黄亚云:挺好的呀,就是正常的姐弟。我没觉得莲舟姐有什么反常。
……
俞彧:最后一个问题,你怀疑过姜莲舟吗?你觉得她和姜莲浣、还有她母亲之间的死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关系吗?
黄亚云:没有。
只要是对莲舟稍稍不利的问题,黄亚云都表现得十分抗拒。俞彧摘下耳机,世界的嘈杂换了一种方式冲洗耳朵,他看着远方陷入沉思。
那天在机场,广播一遍遍重复着莲舟和俞彧的名字,俞彧一直等到航班起飞,终于明白莲舟不会来了。他背着行李在莲舟家门外等到下午两点,只等来一个胖乎乎爬楼的男人,他斜眼看俞彧:“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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