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禾抱住小臂,点了下头。
何钏转头问:“师傅,你渴不渴?”
林嘉禾说:“渴。”
何钏说:“我也嗓子干,你等在这,我去店里倒杯水。”
他走没多久,师傅把机器停下了,这块苹果绿翡翠擦得差不多了,更具体得等回去设计一下再切。
她的另一块乌砂皮老毛料体积较大,不可能一点点擦出来,师傅打算使用水锯来切。
林嘉禾跟师傅讨论了一下,最后决定沿着一道蟒带下刀,以更佳暴露有色位置。
圆形锯刃缓缓破开石料,声音嘈杂,把周围交谈声都掩埋住了。林嘉禾等在旁边,在这噪音里竟感到一丝清净,独自发起了呆。
何钏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举着杯子跟她说话,她都没听到。何钏伸手拍了拍她,她才反应过来,道了声谢,把杯子接过来。
杯里是一杯绿茶,茶叶尖尖细细的,有几根悬浮在水面上。林嘉禾吹了吹,连着抿了两口,等她抬起眼睛,忽然就看到了颜威站在几米开外。
她一下子愣住了,目光定在他身上。
对面另一台机器也在解石,而颜威站在之间空地上,距离两拨人都有一定距离,不知道他想要关注哪一边。
此时他低着头,正在检查衣角的灰尘。
颜威后背始终挺得笔直,从不放松,此时他单手揣在兜里,像是随时会匆匆离开的样子。
他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那种面料黑得深沉,蹭上灰尘特别明显,他单手拍打了几下,终于干净了。
然后他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林嘉禾迅速移走目光。
她捧紧杯子,难以抑制地心跳加速。其实她今天来到这里,目的就是想要遇到他,可是突然遇到了,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
这时何钏说了句“切好了”,然后机器的声音停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毛料吸引过去。
林嘉禾走近一步,看到切开的两面,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只见惨白的底子上飘着几丝油青色纹路,底子毫不透明,没有水头,像是不透明的白瓷一样。
她心下知道,这块料子基本垮了。
如果没有那几丝油青色,目前表现几乎是毫无价值可言的。可是那油青色也并不好看,发深发灰,很沉闷,切成镯子也只是千元左右,很老气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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