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环绕云稀薄,五色彩霞飞祥瑞,莫道世间无鬼神,镜台山上有仙人。
这首脍炙人口的诗说的便是镜台山之上的御仙门,曾经位居九大宗门之首的御仙门历经万年洗礼如今却已是日落西山,只剩下那些镜台山脚居住的凡人还会隔三差五地前来烧香拜神。
正殿之中,七峰的长老正聚在一起商讨一件在周焕看来十分无聊的事。
“三长老,你的人连个凡人都对付不了,少阳峰我看是不行了。”
三长老眼睛瞪得溜圆,“老七,你不是也拿他没办法吗?我可告诉你,这是咱们御仙门的事,眼看着再过几日神剑宗宗主便要到访了,到时候让人看了笑话,丢得可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脸!”
周焕无聊地撑着下巴,手搭在矮桌旁的玉枕上,看他们说的那么严肃,其实不过是七个月前,御仙门五年一次的开山收徒,其中有一名人虽然通过了天锁桥的考验,可到了测灵根时却被发现是个五灵根混杂的杂灵根。
五灵根,不过就是凡人罢了,大街上随便抓来一个人都能有五灵根,这灵根二字更像是客套话。
于是理所当然,并未入选。可这人偏偏十分执着,就跪在御仙门的传送阵前不肯离开,如今已经过了七个月了。
起初,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跪在御仙门门口的人多了,若是收了他,岂不是今后跪一个就收一个?他爱跪就跪,左右凡人的寿命不过是他们闭一次关的时间。
可坏就坏在最近神剑宗要前来拜访,这神剑宗本来在九大宗门中毫不出彩,若是追溯起来,之所以能加入九大宗门,还是御仙门祖上的南怀仙人极力引荐。可现在风水轮流转,御仙门早已走了下坡路,而神剑宗却是如日中天,光是今年的开山大选就足有上千人报名。
实不相瞒……这个数字是前来御仙门报名的弟子的五倍有余了。
所以神剑宗的人到访,御仙门特别重视,生怕哪里有露出一丝寒酸落了下风。这么一来,山门口那个五灵根的人就显得相当掉价了。
七长老当即坐直身子怒道,“我当初就说了,海选一环不能取消,从我派归一散人开创御仙门以来,何时有过让五灵根弟子参加山门大选的先例?南怀仙人曾立下门规,凡想入我御仙门之人,必为三灵根以上,优中择优,唯单灵根者方可入内门。可你们看看现在?什么三灵根四灵根的弟子遍地跑,我御仙门的脸早就丢光了!”
三长老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不是因为门内经费紧缺,多收些弟子好歹可以多收些学费,若不是我们取消了海选一环,今年恐怕连弟子们的月例都无法按时下发!”
周焕轻笑了一声,他的手从青绿的玉枕上拿下来,执起雕花红木矮桌上的玉盏。那玉盏的玉同样是成色极好的上等灵玉,不只是这玉盏,怕是这正殿中随便一个小玩意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御仙门每年在天锁桥上耗费的上品灵石上百,中品灵石上千,下品灵石更是不计其数。只要关了天锁桥,何愁弟子们的月例发不下去?又怎么会落得开山大选赚那点可怜的学费?”
周焕此话一出,大长老便腾地站了起来,“万万不可,天锁桥乃归一散人开山之时一并设下,万年来更是我御仙门辉煌的象征,怎可说关闭就关闭?”
不等周焕答话,众长老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反对。
“天锁桥若是关闭,我御仙门必定会沦为九大宗门的笑柄!”
“天锁桥可是御仙门的圣物,早年华阳祖师时,御仙门状况陡转之下,可华阳祖师将自己的血肉灵力注入到法阵之中,维持天锁桥法阵百年运作。我们若是关闭了天锁桥,便是愧对华阳祖师!”
周焕不说话了,御仙门如今在九大宗门之中便是强弩之末,那些昔日恨不得天天给他们供奉的宗门,如今个个都压到了他们头上。可偏偏御仙门的这些长老还沉浸在当年独霸天下的美景之中,既不肯减少开支,又不肯广收弟子,还不愿变卖法宝古玩,动不动便要拿御仙门的面子说话,仿佛御仙门的脸面比几百名弟子的月例还要重要。
高椅之上,一直未开口的宗主沈傅心突然道,“好了,我御仙门还没没落到要关闭天锁桥的地步,有些人还是不要灭自己威风,闹得人心惶惶才是。”
几个弟子竟在一旁偷偷笑起来,丝毫不顾及周焕好歹是御仙门的长老。
周焕抿起唇,哼了一声,“那跪在门前那人怎么处置?”
有人说,“不然就收下吧!”
三长老立刻便反对,“收下一个杂灵根,传出去还以为我御仙门收不到弟子了!”
周焕瞧见三长老那副冥顽不灵的模样便心中来气,冷声道,“三长老也不要太瞧不起人了,依我看,那孩子至少心性坚定,一心向道,可不像某些人,倚老卖老,贪财好色,连弟子都管教不好!”
他猛地一拍桌子,刚刚那几个偷笑周焕的弟子竟似被人一掌打飞,直摔出了正殿的大门。
三长老只觉自己的颜面扫地,怒道,“你以为心性坚定之人都能修得大道吗?你既然那么看好他,何不收他为徒,正好也快到了宗门比试了,就让我们看看二长老的本事!”
三长老这话说的咄咄逼人,可周围也没有一人为周焕说话,连宗主的沈傅心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周焕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挑了起来,他扬起下巴挑眉道,“好啊,到时候三长老门下的弟子输了,可别哭哭啼啼的。”
三长老的胡子都吹了起来,“哼,周焕,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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