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一身轻软的家常罗裙,裙摆上绣着几片栩栩如生的翠绿竹叶。黑亮的秀发挽成单螺髻,金步摇上的流苏轻轻摇曳,晃动在精致粉嫩的耳朵上,将眼角眉梢都衬托的更加温柔了。
屋里屋外除了伺候的下人,第一眼望去就让人移不开眼的,只有那抹亭亭玉立的身影了。
封景澜不自觉地就放慢了脚步,眼中冷凝的情绪散去,有了一丝笑意。
门口伺候的下人见了封景澜,便忙不迭的行礼:“王爷。”
陆清竹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眼里霎时间盈满了笑意:“你回来了?外面冷吗?快坐下吃饭!”
“不冷。”封景澜拉住她的手,一直待在屋子里的人儿手很暖和,柔弱无骨似的,他一只手就完完整整的包住了:“你辛苦了!”
他搬来王府的时间也只有几个月,入眼处,只有训练有素的奴仆,雕龙刻凤的亭台楼阁,无不透着一股奢华富贵却又冰冷荒芜的气息。
忽然到了今日,才让他生出一种民间百姓家中温暖朴素的感觉。
有人点着灯,准备着热气腾腾的晚膳,等待着他的归来,他毫无波澜的心口,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寒风刺骨的冷意,也被空气中令人垂涎的菜肴香味驱散。
从今以后,他也是有家的人了……
封景澜眼中有热切的光,比屋子里的烛火还要明亮许多,他灼灼的看着陆清竹,片刻才松了手,按着她的肩膀坐下:“赶紧吃饭吧,你要是饿了,便自己先吃,往后不必等我!”
陆清竹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到封景澜面前的碗里,笑盈盈的说道:“左不过多等一会儿,两个人吃总要热闹一些。”
“好!”封景澜眼眸里浮动的光,像是桌台上温柔摇曳的烛火,让人沉醉。陆清竹呆愣的看着他含笑的面庞,不自觉的想起这两日,夜深人静时,床榻之上他在耳边哑声低语的呢喃,顿时觉得心如鼓擂,脸颊发烫。
封景澜似乎是注意到她的失神,问道:“怎么了,阿竹?”
“没……没事!”陆清竹如梦初醒,将脑海那些难以启齿的旖旎画面驱赶出去。
封景澜不疑有他,只说起明日盛兰舟要离京去边关的事,陆清竹听的一怔,下意识的问:“这么快?”
“军情紧急,等不得人。”封景澜吃了一口菜,这才又继续说道:“今天下了圣旨,命盛兰舟为前锋,协助沈奇将军,击退敌人,救回顺安王的遗体。”
沈奇是顺安王麾下副将,果决勇猛,骁勇善战,顺安王死后的这几日,军心大乱,全靠他一力镇压,才没有出什么大乱。敌军也因此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盛兰舟太过年轻,做前锋已经是皇上看在顺安王遗体被辱,担心盛兰舟气极而格外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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