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常太傅关在刑部大牢,家中奴婢全数遣散,常家母子几人面上无光,不知道躲在了哪里不敢出来见人。
常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估计京城世家估计都会躲的远远的,不敢再和他们有所牵连了。
陆清竹对常太傅生不出同情之心,常家人被连累也是他们的命数,常太傅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淌这趟浑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算是警醒世人要分清嫡庶尊卑了。”
高月言看了陆清竹一眼,怕她会因自己的身份多想,便三言两语的说到了高梓言身上:“不说那些了,我二姐梳完妆了,过去看看吗?”
陆清竹身为宾客,又是九王妃,按理说该给太子妃和高家一个面子,那些不愉快的旧怨,暂时还是放在了心里。
都道女子出嫁是最美的,高梓言本就生的好看,今日化了精致妆容,一身红色的嫁衣,看起来尤为的亮眼。
陆清竹被迎进了高梓言闺房,屋子里除了高梓言几个闺阁密友,便还有高家二房长女高锦言和陆清荷在。
陆清竹见着陆清荷还有些惊讶,不是因为她出现在这里,陆清荷和高梓言一直都是闺中密友,陆通和高大人又是同僚,宴请陆家也在情理之中。
她诧异的是一段时间没见陆清荷,她竟是瘦得脱相了,皮肤因为长久不出来走动,泛着不正常的苍白,与当初那个风华正茂,灼灼生辉的美人相去甚远,判若两人。
她的衣裙是新作的,穿在身上,将那不足一握的腰肢勾勒的无比脆弱,仿佛用力一折就要断了似的。
高梓言穿了红嫁衣,还没盖盖头,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见到陆清竹神色微变,然后歉意的开了口:“王妃娘娘恕罪,我不便起身行礼了。”
陆清竹也没想和她计较什么,温声道:“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多谢王妃娘娘。”高梓言脸上有淡淡的笑容,吩咐下人送来热茶,陆清竹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屋子人人上来见礼,然后便各自安静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气氛,尤其是陆清荷还时不时地看着她,眼睛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让陆清竹没有停留的心情。
似是看出了陆清竹的不适,陆清荷嘲弄一笑,不冷不热的说道:“二妹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风了,便是与我们坐一处都觉得不耐烦了吗?”
“姐姐说哪儿的话,只是觉得有几分闷热罢了。”陆清竹不想和陆清荷在别人家里起冲突,当初陆清荷可是扬言说恨不得她去死的,如今心里对她的恨意肯定也不曾淡去。
陆清荷动了动唇角,不置可否,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凌厉。
门口有丫鬟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对高梓言道:“小姐该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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