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封珏说的话,太过震撼,他心里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良久,盛兰洵才狠狠地咽了咽:“可你永远是长孙殿下。”将来名正言顺要继承皇位的人。
“皇长孙只有我一个,太孙,太子却不是非我不可。”
盛兰洵时常转不过弯来,这会儿却立马明白了封珏的意思,想也不想就说道:“你疯了?那是皇位啊!你能拱手让人吗?”
“我大概真的是疯了。”封珏苦笑一声,微微垂下眼帘,声音透着一丝无奈:“我从来都不想做什么皇帝,谨言慎行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久了。”
盛兰洵无话可说,被封珏开始那番话冲击的回不过神。
封珏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昏暗的烛光下,映着他双眸里跳动的火苗:“我吓着你了吧……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格外的恶心无耻?”
“不是,我……”盛兰洵原本坐在椅子上,被封珏这般看着,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恨我,讨厌我都好,毕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相干。只是这些话我想说很久了,就说这一回,往后我再不会来纠缠你!”封珏眼角微红,自嘲的笑了笑,直起身子往后退了退:“很晚了,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盛兰洵瞥见他衣袖上的一抹殷红,脱口而出:“等等……”
“你衣服上怎么有血迹?”
封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他伤得不轻,出门时还换衣裳,刚刚手臂撑在桌上用了力,导致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封珏想起太子妃说的那些话,心中一沉,淡淡道:“我没事,你睡觉吧,我走了。”
“殿下……”盛兰洵忍不住喊了一声,但封珏只是顿了顿脚步,头也没回就走了。
盛兰洵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而至,却又无迹可寻。
陆清竹受了惊吓,被封景澜勒令躺在床上休养,一步不能出府。
四月初六是殿试放榜的日子,陆清竹心里惦记了许久,颇有几分坐立难安。
但封景澜不允许她出门,自己亲自守在屋子里,硬是逼得她无法离开。
封景澜坐在窗下翻阅着一本兵书,陆清竹百无聊赖的在软榻上翻来覆去。
一头黑发没有任何发饰,有些凌乱的铺满了床榻,几缕青丝不安分的滑下床,随着她翻身的轻轻摆动。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陆清竹穿着薄薄的夏衫,鲜艳的肚兜在胸口若隐若现,春光乍泄。早晨起来时,陆清竹也没梳妆打扮,外面阳光灿烂,衬得她面颊如粉,娇俏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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