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他了?!”听这人连冯殊的职业都已知晓,夏知蔷连名带姓地喊他名字,被强行压低的声调更是不自主抬高,“季临渊,你能不能别把其他人扯进来?”
季临渊反问:“你就这么紧张他?”
夏知蔷说她没有:“当初是我上赶着找人家结婚的。你说我是恨嫁也好,脑子不清醒也罢,我都认了。但你不可以牵连无辜。”
“如果我非要呢?”
“那我只能求你。季临渊,我求你别这么做。”
她从未求过他。
一时间,听筒那头只剩下略显钝重的呼吸声。
没让夏知蔷等太久,也没过多纠缠,季临渊挂断前只说了句:“以后少录什么节目,你不上镜。”
匆匆套上睡裙,夏知蔷直奔客厅打开电视,翻到了本地新闻频道。
看了眼荧幕里那个妆面快被镜头“吃”光了的女人,她想,季临渊说话怎么也变得这么委婉了?
自己何止是不太上镜,简直是惨不忍睹。
一眼都不想多看,更别提拍什么照片,她将电视关掉,站在寂静的客厅中央发呆。
过了很久,夏知蔷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打算干嘛的。扯开洗澡前胡乱绑的发髻,用五指将发尾拨松,她忐忑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一室寂静,冯殊在床上背对着门口躺着,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夏知蔷不甘心。她绕到床沿蹲下,隔着被子戳了戳他的手臂,轻声唤道:“老公?”
他不搭理,她也不气馁,换作喊“冯殊”,还撑起身子探到人耳边,一连三声,最后一次时,嘴唇几乎都要碰到男人耳朵了。
不过对于是上次装睡被人挠醒的以牙还牙。
对方终于舍得睁开那双惺忪的眼。
冯殊定定地望向夏知蔷,眸子是无边无际的沉郁与茫然,这让他原本就有种厌世气质的脸上多出了几丝疲态。
夏知蔷以为他生病了,忙用手背贴贴自己的额头,又去贴他的。冯殊将脸撇开,有些不耐,用眼神问她做什么。
“那什么,你不是要我来……睡觉么。”
说了句晚安,冯殊翻了个身,背过了身去。
死盯着某人写满不高兴的后脑勺,夏知蔷在床边又蹲了几分钟。
她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和手臂上,五官则皱成一团:洗澡前,冯殊的确有在暗示什么的吧?难道又是自己见风是雨、自作多情吗?
不是,绝对不是。
轻咬下唇,夏知蔷心一狠,决定豁出去了。
她做贼似地爬到床上,趁人还没察觉,掀开被子就闷头钻了进去——确切点说,她是直接挤在了冯殊身侧,那翻身就会摔下去的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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