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念她的名字时,语气犹疑,似乎无法将“夏知蔷”三个字与眼前人对上号。
夏知蔷立即应答:“你、你好,我是夏小姐,啊不,夏知蔷。”
她本就不太懂怎么与异性独处,加之对方长得实在太好,好到她帅哥恐惧症都犯了,莫名就紧张起来。
“对不起,久等了。”
夏知蔷笑着说没事,等彻底看清楚对方的打扮,她恍然:他不就是刚才站在外面的那个人吗?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款式随意,面料优良。他头发偏长,刘海堪堪遮住半垂的眼皮,气质不像医生,反而像一位散漫不羁,且没睡好觉的艺术家。
以夏知蔷仰视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得见他清晰利落的下颌线条,和红润异常的唇。
他坐在了夏知蔷对面。
对方没主动说话,而是将眼神一丝不落地全投在她脸上,不知在端详什么,目光执着到了不合时宜的程度。
场面开始变得有些尴尬。
夏知蔷不自在地开口:“你——”
不慌不忙收回脱了缰的眼神,男人把菜单递给她,神态自然:“先点菜吧。”
点好菜,等服务生一走,他们之间便陷入了新一轮沉默。
“你是广云人吧。”男人突然问道。他手指慢慢转动着装了柠檬水的杯子,下巴略收,仍在看她。
夏知蔷点头:“你也是?”
不然,怎么能听得出她那点细微的口音差异。
“不是,”他说,“但爷爷外公辈都是。读书的时候,碰到放假我就会去那边住一阵子,算半个广云人。”
两人便顺着话题聊了聊广云市的传统小吃和风土人情。
这人不属于特别能聊会侃的那种类型,不爱显摆自己的见识,也不抢白。每说完一句,他会稍作停顿,等夏知蔷接话,语速均衡。
就这样,他将闲谈的节奏控制得极妥帖,且不易察觉,以至于,夏知蔷压根没发现对方是在刻意配合自己的慢半拍。
她只是觉得舒服,第一次单独相亲的紧张感也跟着消失了大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途中,对方问了点夏知蔷的基本情况,比如有没有姐妹兄弟,以及在哪里读的大学等,夏知蔷如实地一一作答。
他还问她:“你名字挺特别的。家里人习惯怎么叫你?蔷蔷吗?”
夏知蔷摇头:“他们都叫我知知。”
他点点头,说挺好的,表情却南辕北辙,看起来反而像失望与不满。男人没再像刚才那样自然地找话题,只是沉默,沉默,无止无尽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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