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满,换一家住吧,”季临渊说,“要实在无处发泄,干脆去找那些个小演员小模特,让他们送货上门。这方面你是老手,就不用我来教了。”
“少拿话堵我,你当时不也包了个主播?”钟敏儿话里全是腾然而起的怒意,“叫什么周格格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懒得管而已。我们啊,谁都埋怨不上谁。”
季临渊面色不改:“比不得,我一次只找一个,玩还是你会玩,甘拜下风。”
钟敏儿气笑了。
“得了,一个成天惦记自己‘妹妹’、下不了嘴更舍不得放手的人在这儿谈什么底线呢?你每次跟周格格做的时候、每次把人往死里折腾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谁,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季临渊,”钟敏儿挂断前说了最后四个字,“我、可、怜、你。”
*
冯殊赶回医院后,几人没多待,结完账便一起往停车场走。
从住院到现在,夏知蔷的甲壳虫一直扔工作室楼下落灰在,只能蹭孟可柔的车回家。陈渤也说要蹭车,还围着那辆大黄蜂转了一圈:“什么毛病,一个二个买车只买昆虫纲,又是甲虫又是蜜蜂的,怎么不搞个‘金龟子’来开开?”
孟可柔不惯他这张臭嘴,冷笑:“不如你去买个‘屎壳郎’,人车合一,再配不过。”
他贱兮兮地说那哪儿买得起啊,得靠老同学赞助才行。
上车后,陈渤问孟可柔住哪儿,她报了个高档小区的名字。心里微动,陈渤面上故作淡定:“以为你搬家了呢,没想到还住这个地方。”
她含混地嗯了一声。
其实那年家里出事后,孟可柔就从那个小区搬出去了,在没几步路远的城中村租了个小两室安置。
地点还是那个地点,可除了地点,一切都变了。
孟可柔又去问陈渤的地址。
“我啊……”陈渤眼珠子转了两圈,“你也把我放那儿吧,附近就是地铁,免得再往前开。”
孟可柔没多想,夏知蔷更没有。
也不知为什么,从冯殊离席去医院开始,她心里就兵荒马乱的,一路上光顾着靠住车窗胡思乱想了,任由车里另外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也没听进去什么词儿。
第二天大清早的,没睡安稳的夏知蔷惊醒过来,下意识就拿起手机看。
整整一夜,别说电话,冯殊那边连个微信都没发。
她心神不宁地去了“知芝”。
前段时间积压的订单还没消化完,哪怕加了个彭定军,工作室里依旧忙得转不开身,人人都恨不得再长出三双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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