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估计……还要一个小时吧。”他答。
在听筒里隐约听到点风声,夏知蔷疑惑:“你开车窗了?外头可是下雪子在,不冷啊?”想了想又问,“怎么还要一个小时,不是早出发了么。”
冯殊在那边叹了口气:“出了点意外,车胎爆了。”
“啊?你在哪儿?这该怎么办……”
冯殊刚要说他知道怎么做,转念一想,又道:“知知,要不你帮我问问你爸爸,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夏知蔷立刻照做。
谁知,夏胜利说了句“电话里讲不清楚”后穿上外套就要出门,还摇着头自言自语地感叹:“生瓜蛋子就是不行,车么,净挑最贵的买,等跑起来出了问题就傻了,还是得靠我们……”
冯殊当然没想过要夏胜利亲自跑这一趟,但对方既然来了,他只得继续装出副不懂的样子,在换备用胎时做点打下手的小活儿。
夏胜利手脚麻利地支起千斤顶,边做边跟冯殊讲解,不出十几分钟就换好了胎。
弄完这些,他没直接走,而是开着车在前头带路:“往前两公里就有个汽修厂。备用胎不都是全尺寸,跑不快,还有隐患,只能临时用用。你还是得去换个新的轮胎装上,再检查下其他几个有没有问题。”
等着修车的功夫,夏胜利点了支烟,顺手给冯殊递过去一支。
如果是抽惯了烟的人,面对别人突如其来的递烟动作,下意识都会伸手接住。冯殊没动:“我不会。”
夏胜利点点头:“嗯,不抽好,抽烟伤肺。”又状似随意地问起,“你父母也住在广云啊?”
“他们……”冯殊掩饰性地笑了笑,“我回外祖家过年。”
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夏胜利没多问。
回到家,他把夏知蔷招到跟前:“小冯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吗?就比如他父母做什么工作,还有婚姻关系之类的。”
夏知蔷呆呆地答:“不知道诶,我没问过这些……”
早知道女儿是个糊涂的,夏胜利换了策略,去跟叶青商量。他们俩做餐饮开饭店也有十几年了,在南江和广云人脉极广,尤其是叶青,一直主外,天南地北的朋友多得很。
不过一天,叶青就带回了消息。
“冯殊的父母早年离异,冯家那边都是部队机关的,外祖姓舒,生意人,咱们还打过交道,条件比我们好些,家风也很不错。冯殊他爸爸去年夏天刚得病走了,他妈妈改嫁去了上海,还顺便改了名字,行事低调。听人说,她离婚后就对冯殊不闻不问,没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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