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结完婚冯殊就要飞美国,夏知蔷务必要在娘家继续住两年,比起先订婚、回国再领证这个方案,实质上没有区别,形式上却稳妥郑重许多,正好打消了夏胜利原本的那些顾虑。
左右是久留不住女儿的,他自然不会再钻牛角尖,落个里外不讨好。
聊着天,夏知蔷的敬酒服也换好了。
这条礼服裙不是常规的大红色,面料在不同光线条件下会呈现出一种介于洋红与玫瑰红之间的绮丽色彩,刚好跟简洁的剪裁互补,更衬得她肤白胜雪,面若娇花。
化妆师拿出几对耳坠在她脸颊旁边试了又试,想看看哪个效果最好,还让其他人帮忙出主意。
季薇薇没给建议,而是从包里取出季临渊刚才交给自己的小盒子。
里头装着的,是一对拍卖得来的鸽血红宝石做的耳坠。
这两颗宝石剔透莹亮,颜色纯净又热烈,像火焰像血液,也像盛放期的红蔷薇,拿手里沉甸甸的,从尺寸到净度,都极好极好。
这么稀罕的珍品,季临渊明明该自己送出手,偏要拜托给妹妹,也不知道是怕人家不收,还是什么……
季薇薇心疼得不行,嘴上却刺激哥哥,说也不见他送自己这么好的东西。
季临渊只答:“等你结婚了,也有。”
“一碗水端得倒是平,”她无理取闹,“那如果我跟知知都掉水里去了,你救谁啊?”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怎么选都是错的一道题,光想想都觉得残忍……
当时的季临渊说了句“无聊”便走了。
此时此刻,季薇薇正欲将这对耳坠转交给夏知蔷、让她戴上搭配这身礼服试试,冯殊推门而入。
他进门先跟屋子里其他几人微笑示意,随后,将一个装满小点心的盘子放在了夏知蔷面前:“垫垫肚子。”
“等会儿吧,我还没弄好呢。”夏知蔷指了指桌上的几对耳坠,“你觉得哪个好?”
冯殊先将它们一一拿在手中掂了掂,摇摇头:“都不好。”
“啊,为什么?”
“太沉了。你之前不是最怕戴这些么,总说戴久了耳朵疼。”
“今天不一样嘛,沉点就沉点,我能忍。”
“今天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他声音低了些,“你这样已经很好看了,其余的都是多余。”
冯殊又去问化妆师:“有没有准备平一点的鞋子?敬酒要走不少路,她穿高跟鞋太累。”
化妆师说有的,立刻找了双中跟的备用鞋出来。
理所当然地接过鞋子,冯殊让夏知蔷专心吃东西,自己蹲下身去帮她更换。中途,化妆师提醒道:
“新郎新娘可能需要快一点,外面宾客们还等着敬酒呢。”
夏知蔷立刻加快了进食速度,冷不丁,碎屑呛进气管,吭吭哧哧连咳了好几下。冯殊轻轻拍着她的背,让人慢点,再看向化妆师,温和又果断地抛出四个字:
“让他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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