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喜欢了,”他恶意满满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走吧,多大点屁事,过两天街上看见都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
“现在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愿被你这么耍着玩了,你再去找个人慢慢玩。”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谢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身穿校服的年轻人挺拔的背影都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她脑子里是空白的,只是在一片放空里,她突然想到那天在墓园,他脱下校服换上黑色西装,沉默地打着黑伞立在她身边,全程没有说一个字——
但是他和黑伞都很稳地,护着她一路从办事大厅上山,到墓地,直到下葬。
那时候的他看上去大概并不像一个高中生了,那微肃穆的侧颜与宽阔的肩,当时大概是为她独自劈开了一片天地,不大,但是是绝对领域。
一切仿佛有了第三视角,她成了在一旁旁观的人,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醒悟过来,她大概是在真正地失去着什么……
并不抽象。
形象生动到,心脏都鼓动了起来,嗡嗡作响的脑子突然有了一个明确的指令,驱动她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动起来。
所以在谢云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拉住了陆鸾的手。
已经走出办公室门的年轻人脚下停顿,回头平静地望着她——
她正呈现出追赶奔跑急刹后的模样,一只手扶着办公室的门框,另外一只手只来得及捏住他左手的掌心。
那朦上一层淡淡烟草味的玫瑰香又将他笼罩起来了,起初的一瞬间那么浓烈,仿佛荆棘条蔓延攀爬缠绕住了他周身。
在来得及感觉到痛之前,忽然又全部消失……
叫人犹如在梦中一脚踏空,醒来后却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意。
陆鸾回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要不你还是从我这拿点什么好处吧?”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并不是学校的女生同他讲话时惧怕里带着一丝丝的软糯,只是商量的语气。
除了她有轻轻摇晃了下他的手,动作幅度很小,隐秘而含蓄……若不是他全身心地都集中在自己的掌心与她柔软的手接触的那片皮肤,恐怕都察觉不到。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谢云有点紧张,她认为这辈子大概都没这么卑鄙过……
就为了留下一个人。
可是在她面前的人没那么好糊弄。
陆鸾将自己的掌心从她柔软的指尖抽回来。
“不要。”
上课铃响了。
他走了。
他们还是没有和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