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便踩上陆鸾脱在玄关的拖鞋:“这样行了没?”
她本来就不太高,脚小得很, 白嫩嫩的脚丫子踩进他的拖鞋里, 像小孩偷穿阿爸的皮鞋似的,看得他想把她抱起来亲一口。
但是没敢。
而且她没洗脸。
“大清早不睡你的觉,做什么来了?”
“这是我家,我上玄关站站还要同你打报告?”
“哦,跟我吵一架, 回笼觉更香甜是吧?”
谢云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她抬起手拢了拢在被窝里拱乱的长发, 清了清嗓子, 脚在还带着他体温的拖鞋里碾了碾,又踩了下。最后视线落在他手臂上挂着的棉衣,她才缓缓开口:“你怎么没穿我给你买的羽绒服?”
她说着看了眼外面,昨晚雪开始下之后就没停下来过, 这会儿外头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的一大片。小区里的万年青枝头沉甸甸地压着积雪,外面天没亮透雾腾腾的一片,看着都特别冷。
这么冷的天呢……
他居然不穿羽绒服!
特别抗冻还是说喜欢她都是说着玩的啊?
哪有男人这么经不起突击检查的,随便早起一下检查下仪容仪表就能一个抓一个准的阳奉阴违!别说衣服不好看啊, 要黑色不也是他自己提的吗,结账的时候也没见他说一个“不”字!
喜欢的女人给买的衣服不应该当天晚上抱着睡天一亮欢天喜地穿上去上学吗?
这人怎么这样!
谢云把不满意写在脸上。
谢小姐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不喜欢被人索取、索要任何,但却矛盾地喜欢无缘无故赠予别人很多东西,东西不一定贵重,但肯定是她认为对方用的上的……
送了东西之后,对方不需要说太多感谢的话,但是如果他有好好在使用那样东西,就足够她很开心。
陆鸾穿好了些,就感觉到周围的气压有点低,余光瞥见她睡衣裙摆在他眼底晃动。 抬起头,就看见她微微眯着眼,用极其冷漠的目光,审视着他。
“外面还在下雪,”他说,“不想弄湿新买的衣服也有错?”
“你就狡辩吧,小阿弟我告诉你,你这观察期可是还有半年,若是观察期就被fe掉了,你可不要去荣连街大街小巷抱怨说我谢云无情无义……”
陆鸾当她还没睡醒,在胡言乱语。
总之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被她威胁到的。在他转身要开门的时候,余光瞥见身后的女人往后缩了缩,仿佛害怕被门外走廊里的冷空气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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