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了把手机扔他胸口上,谢云手机壳重,有棱有角的,当场把他脸上的轻松砸没了,没等他反应过来,谢小姐已经转身跳上了去医院的出租车。
许湛就在病房里,听说是被人开着挖掘机碾了,当然没真碾上去,但是右脚被压的骨裂,这会儿包的像个木乃伊。
谢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他正在看手机――
上面用脚趾猜,大概是铺天盖地的通稿,李子巷城市拆改动工当天就出现了暴力争执事件,主要负责人、反对发起人在争执中受伤。
见了谢云板着脸走进来,他也不太惊讶,甚至冲她笑了笑:“阿姐,你来了。”
谢云把包甩沙发上,拉开椅子坐下,熟悉的病房,熟悉的消毒水味,她真的很讨厌医院。
“阿湛,我不知道你如今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她开门见山地说,“港口占地那栋楼,我已经签了同意拆改协议书,那栋楼就是要拆的,你如今做这些有的没的举动……”
“姐。”
低沉缓慢的男声打断了她。
“曾经你也很坚定李子巷不能动,因为阿爸希望李子巷留下,这是阿爸的遗愿……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你仔细思考,你是否因为和陆鸾的非同寻常的关系影响到了自己的判断?”
许湛放下了手机,单手拍了拍自己床沿边,示意谢云坐过去。
她没动。
她真的很烦这些人把李子巷的事和陆鸾的事混为一谈――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因为在一起了所以变成“同流合污”,却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甚至根本不太谈这件事。
陆鸾在避嫌,她也不太有热情讨论这违背了父亲遗愿的事情。
动摇了拆改,完完全全是因为看见了真正的李子巷和生活在里面的人们的未来――
全国都在蓬勃发展,百姓富裕富强,可是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却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腐朽发臭,看不见未来。
她很心疼软妹。
也很心疼每一个扯着阿妈或者阿爸的衣角,哭着说放学总是一个人回家、午休也要一个人吃饭的小孩。
童年和青春期那么短,人生那么长,最美好的年纪里他们都无美好回忆可追寻,那今后更艰苦复杂的人生他们要怎么扛?
这些道理她不知道该如何费口舌说与许湛他们听,也许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更长远的记忆而没有任何罗曼蒂克的情感……
这使得谢云厌恶,这些人在用“你父亲的遗愿”本身就是感性的东西道德绑架她,而事实上他们可能根本不理解谢国平的“情怀”到底是指什么,他们支持,只是因为逝者的情怀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巨大的利益。
所以今天下午会开一半她就走了,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再晚些,许湛就将自己送进了医院,也许还买了很多通稿,谩骂陆氏“果然说得好听做的强硬”……
伤人事件都出现了,伤的还不是轻易一个可以被钱买封口的马仔。
“怎么,阿湛。”谢云抬手,压了压许湛身上盖着的被子,“你是否觉得这段时间我的心思都放在陆鸾身上,不够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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