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行动能力特别强的人,立刻便激动起来,亲自来寻魏瑾。
他希望魏瑾能说动拓拔鲜卑出兵,同时,他会联络洛阳的东海王,一起出兵,到时,并州军从东、鲜卑从北,洛阳从南,三方同时,夹击匈奴,必能取得胜利,一解匈奴之患。
魏瑾赞同他的计划:“不错,匈奴西方是黄河天险,奔腾汹涌,到时,必让他们无路可逃。”
黄河的东线那条分割出陕西和山西的河岸,都是如同壶口瀑布那样的急流险滩,基本不可能让大军渡过。
只不过……
魏瑾悠悠道:“请动鲜卑必然代价巨大,不可轻动,世叔不妨先去信一封,询问东海王可愿出兵?如果连事主都不愿,光你我心急,亦是无用。”
刘琨微微一笑:“匈奴是逆贼之首,又岂会放过这敌军内乱的大好机会,放心,他必然会出兵。”
说罢,便告辞离去,联系东海王,只有他亲自出面。
魏瑾轻轻抿了一口新茶,微微叹息。
……
一如历史记载,总领西晋大权的东海王拒绝了刘琨南北夹击的提议。
明面上的理由是粮草紧缺,但实际上,大家都看得了来,这个在诸王之乱中活到最后的老头,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晋朝这破旧的大船了。
从他扶持新帝的四年来,诸地叛乱四起不说,他还和大将苟晞、徐州的周馥等大将撕破脸皮,更因为杀了小皇帝的亲信,而与朝臣离心——当权臣能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算是旷世的人才了。
所以,东海王手上的十几万兵马是他最后的底牌,全部身家的保证,见过匈奴威势的他不能、也不敢将这张底牌打出去。
若是赢了,或许能让晋朝的局势渐渐安稳下来,但势力大损的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便是刘琨反复来信,甚至亲自前来说服,东海王还是坚决地拒绝了刘琨的提议。
刘琨只能哀叹着回了上党,对着魏瑾一番哭诉,说尽这世道报国无门的苦。
魏瑾随口安慰他几句,就以公务繁忙为由,把他赶走了。
她可没空当人的心理顾问。
上党上半年因为蝗灾GD没能保持稳定增长,下半年还准备努力补回去呢。
还有秋收要到了,这种哪个不比打匈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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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蝗灾,上党虽然保住了大部分粮食,但种的麻损失惨严重,布匹产量骤然下降。
好在这个时候,来自渤海郡的棉花在八月下旬时,顺着逆行而上的船队,送到了上党。
产自印度的短绒棉。
这是一种劣质棉,越短的纤维在纺线时,纺出的线越粗,蚕丝织品能那么轻薄,什么一件素纱衣四十几克,能折叠放进火柴盒里,靠的都是蚕丝纤维的长度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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