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样,一年的时间里,原本和冀州其它郡县相差无几的郡县,以郡治南皮为中心,开始辐射影响开来。
一天一变的繁华城市开始吸引大量士族定居,他们本身财富和人力,是顶层的消费者,有消费,自然就有生产,有生产,当然就在就业,吸引底层人士。
人多了,就会产生更大的聚集效应,所以,南皮需要人口,大量人口。
……
天刚刚蒙蒙亮,一行二十来人,来到了南皮城外。
他们衣着破烂,发如枯草,面色青白,有老有小,
“阿兄,进城真的能吃饱吗?”一名枯瘦的小孩子紧紧握着兄长的手,看着远方那对他说非常巍峨的城市,有些畏惧地问。
“放心吧,”说话的少年虽然枯瘦,但气色却好得多,他的眼眸闪亮,“我们先进去登记,你年纪小,跟着我去梳棉,放心,不费力气的。”
“三郎,我也去梳棉吗?”一名瘦弱的汉子衣着单薄,看着远方的城市,抖着身子小声问。
“梳棉给的铁蹦少,二叔你可以去砌砖,给的铁钱多,还管一顿饭呢,”少年吞了下口水,“那饭里,有这么大一块肉。”
他用小手指比了肉的大小。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绿光,纷纷惊叹着好大一块肉啊。
小孩子仰头问:“阿兄,我也可以去砌砖吗?”
“不行的,那边的重活不许不到四尺的孩子去。”少年遗憾地摸着弟弟的头,突然间正色道,“对了,城里的灯油千万不能偷,偷了也绝对不能喝,有毒的。”
“为什么?”小孩子疑惑地问,灯油,不都是豚身上的肥油么,他悄悄舔过,可香了。
“好了,快进去吧,不然头领追来了。”少年小声道。
众人纷纷称是,在少年的带领下进入了城边的排队队伍。
才排上,前边便有一人惊道:“这不是张三郎么,怎么,你不跟着张老大了?”
“你不也没跟着库日利度了么?”少年被说中心事,不悦地顶回去。
“没办法,南皮的剿匪队太厉害了,大家都在山里不敢出来,饿得都的要死了。”
“谁不是呢……”少年叹息道。
他们这些流民们落为匪寇就是因为失去了土地,他们大多虽然是流寇,但日子过得也极是凄惨,饥荒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而南皮的作工能给一口饭时,能活下来,哪里不比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好过?
他们的头领不愿意来南皮作工,可是手下总要过日子啊。
而且,他只是带着愿意的族人过来,已经是很有情意了。
有的流寇首领试图杀人立威来禁绝手下逃亡,但这种差不多就是他们自己被推翻,或者一觉醒来,就只剩下三五个家人,甚至更惨一点的,有人主动向官府举报带路,还能拿赏钱。
因为来得早,很快,他排到一位很文雅的青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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