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棉籽也是好物,能出油,算是他们少有能尝到的油腥。
至于说医生说这棉籽油吃了会影响子嗣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这些中年人,谁家没好几个孩子,有的都已经成年,但每天晚上早睡,也就能做那点娱乐,能不生,反而是好事。
以前生多了养不活的孩子,一般就生下来就溺毙。
所以,只要这些油小心别被孩子偷吃就行了。
老人静静地听他说完,目露深思。
离了田地,来到一处山间岔路,车主指着那上山的路口道:“那边就是赵家的庄子,你顺着路上去就看到了。”
老人谢过他的载车之举,缓缓走上庄园。
和去岁来见到的不同,今年的赵家庄园,要冷清许多,山路的杂草都少有人打理。
他来到山腰的坞堡,伸手叩门。
“你是哪位?”一名仆人开门询问。
“老僧图澄,前来拜访坞主。”
“啊,是大师!”那人立即将他邀请进屋,又着人前去通报,“家主先前接到书信,闻您要来,最近便叨念着,只要您来,立刻便去见他。”
老人温和地笑着,随他走进内院。
而这时,一名衣着华丽,腰间佩着小镜子,面容儒雅的中年人快步走来:“大师光临寒舍,不甚荣幸,快快,里边请。”
……
院中落坐,清茶滚水,烟气缕缕,赵氏族主叹息道:“大师北来,本想为您修筑寺院,奈何那渤海公一来就立了新规,过往不究,但若起新寺,必得通过州中允许,我已递了书,却未有回应,只能暂时委屈大师您了。”
“家主愿意收留老僧,已是恩德,身居世中,住所皆不过是身外之事。”老僧淡然道。
“那如何一样,先前在洛阳城中,若不是大师指点,吾怕是要陷入匈奴寇手。”赵家主说到这事,便一阵后怕,“大师料事如神,可知那渤海公可有、可有……”倾覆之时?他迟疑了下,终是问不下去。
凭心说,哪怕那些平民再是吹捧,他依然极为厌恶渤海公,不仅是因为她以一女子之身而御北方三州之土,更因为她一点也不尊重他们这些上品士族,因着她,他们治下收容的僮仆几乎是日日外逃,去做那要交税服役的编户民,他们若是暴力追擒,一但被发现,官吏不但不会为他们做主擒回这些奴人,反而会追究他们伤人禁人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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