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不存在的。
至于陆地上的人,谁都不可能知道远海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秦凤明白这一点,更不可能放松要求,他们要造的船可是要经历太平洋的风波的,这地方名叫太平,但有多不太平,大家都心里有数,一个不小心,他们可能就领贡献奖了。
“这……”管家陪笑道,“家主的意思是,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小船,可以先放放,或者,就将就着用。”
秦凤冷笑一声:“不可能,只要我在的一天,就绝不许一艘不合格的船从我手里过去。”
沈管家顿时面色一苦,却也不敢多谈,只能夸奖着他的人品,而在告退后,神色沉重地回去复命。
吴兴的家主沈充如今已经二十四岁,身长玉立,早已不是那个初去上党的冲动少年,浑身上下充盈着上位者的威势,闻言后,不由得面露无奈。
如果是普通的船匠,他当然可以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但秦凤等人是入了渤海公眼的重要人物,可以说,沈家能在北方拿到大量货物,有绝大部分都是为了让秦凤安心在吴兴造船而做出的利益交换。
倘若秦凤有个三长两短,甚至不需渤海公出面,那些异人建立的奇坊商会便会更换供货商。
沈充只能亲自去见了秦凤,他到船坞时,那几个北地异人正围着一张图纸讨论。
“老大,从广州招的水手们已经培训了不少,多久开大航海啊?”
“早呢,没有西班牙葡萄牙那种基础积累,我们从零开始,怎么着也得弄个三五百水手,现在这里,乖乖走沿海积累经验吧。”
“要不要建立一个航海学校,我觉得以后这方面肯定需要人才。”
“人手,人手不足!你们谁去教!谁找代练?”
“代练也没用啊,现代早就没人会三桅木船了,航海都靠GS六分仪,就那几个严江帮着留下的水手,还要翻译……”
“……沈充来了。”
“那先散吧,大家等会再聊。”
于是众人做鸟兽散,只把老大留下应付沈充。
“大将军如今陷于荆州,”沈充在秦凤面前温言劝慰,“杜弢乱荆已近两载,大将军为统军元帅,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然则失平不下,如今军需甚多,若献船以助平乱,也是利天下之举……”
秦凤嗤笑一声:“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想卷入你们南方的权利之争,我建我船,别给我找麻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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