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妃确定他们都记住这些知识后,满意地宣布今天的课堂结束了。
这些人都努力地鼓掌欢呼,然后一拥而上,去旁边的一名青年面前,排起队来。
青年面前放着一个大麻布口袋,拿着小巧可握掌中的戥秤,给他们挨个称了一撮灰色的粉末,用细纸包着,听着蛮人背会了顺口溜,便一份分发出去,这些蛮人兴高彩烈地收了起来。
“这是什么?”陶侃问旁边的一位蛮人摊主,后者正在侍弄面前的几块野草根,将上边泥土抠掉。
“那是药粉,能止水疹之痒,”蛮人有些羡慕地答道,“肖姑娘说了,愿意听她讲座的,只要会背她讲的东西,就能免费领药,不过只能领一次。”
陶侃一时忍不住大为心动,他年轻时做鱼梁吏,常年在水边,生了水疹,一但发作,恨不得将那块皮抠下来,他不怕战场上的刀兵,却常常被这小病折腾得难以安眠,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认真听——山蛮居于洞穴,潮湿炎热,极易生疹。
那蛮人又忍不住补充道:“肖姑娘真是大好人,她还说了,以后会经常发这些东西,请我们多让老人过来听,让老人日子过得好些……”
他本是博文强记之人,肖姑娘讲的什么都记住了,于是排在队伍后边,也上前去领了一份。
他虽年老,却气质不凡,分药的青年多看了他一眼。
领了药,陶侃缓缓走到正在擦木板的肖晓晓面前。
美如芙蕖的姑娘转头看他,微微一笑:“阁下天人之资,非凡也,不如一述?”
陶侃心中了然,淡淡道:“当如此也。”
……
肖晓晓带着这位老人走到自己的临时居所外,这是新建的房子,依山而建的双层木楼,还散发着新鲜木材的清香,客房之中摆着桌案和草席,那位跟来的青年很自觉地出门煮茶。
陶侃看着这位和渤海公年纪相差无几的女子,微微一叹:“渤海公可好?”
当年他受张华恩惠时,也曾出入司空府邸,见过那幼女随侍司空左右,被称一声世叔,然十年之后,当年的幼女已是总领北方,权势滔天。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主公甚好,”肖晓晓微笑着回答,“将军还记得主公,若让主公知晓,定会感动。”
陶侃无奈地摇头:“她连姓氏都已弃之,又何来感动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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