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郁律凝视着他,突然又看向一边侍从。
那高大的侍从都未说话,便已经明白主公之意,大步上前,便是一刀。
血水四溅间,人头瞬间落地,然厅中之人,却无一人动容,这点场面,对他们来说,再寻常不过。
拓跋郁律又看了一眼肖晓晓,这才缓缓开口:“此次巨变,是索头一部之大难,然事至如今,部族不可无主,如今各部皆至,不妨说说见解。”
各部头人一脸问号,这还有说的必要么,草原规矩,成王败寇,如今该是你当头领,难道还要像汉人一样,来个推拒几次吗?
这时,便听拓跋郁律道:“先前一役,吾身有伤,一切事宜,皆托肖姑娘相助,你等有事,便询她去。”
这消息有点惊人,众人一时大哗,纷纷问起您的伤怎么样?
再看拓跋郁律苍白到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众人更慌了,在场那么多人,不是你下属就是你亲戚,你怎么要托付给她呢,一时间,许多部众出来反对。
肖晓晓微微皱眉,挡在了拓跋郁律面前:“他还没死,你们急什么?”
在场诸人顿时一滞,干系诸族利益,逼逼一下,没有问题,但真让他们站出来当着肖妃的面反对,又会担心她在商盟贸易约上回以教训,所以勉强忍住了。
肖妃继续道:“如今盟主有恙在身,我虽被他委以重任,然而毕竟威望不足,暂时,部族大事,便按商盟大会之例,讨论着来,各部不如先回驻地,等过一个时辰,吾便招开盟约,共议大事,如何?”
早在先前她侵入草原之时,为了解决各部贸易摩擦,按后世的蒙古大会模式,将几乎所有的部落都拉拢进来,按人头、财物比例入股,分配各自产品代理权限,各部可以合纵连横,如今已经过了四五年,运行的还算良好,众人也都熟悉。
一听这话,便也不急,他们甚至都没有退回去,而是相互交换视线后,便退出王帐,在院外开始了新一轮的拉帮结伙。
肖妃这才关心地坐到拓跋郁律身前,翻了翻他眼睑,又装模作样的摸他的脉搏,最后看到他的手按住了腹部,轻轻伸指一按,感觉到腹部鼓涨的同时,也听到青年低低的呻吟。
拓跋郁律几个孩子纷纷都带着恐惧和担心的目光,问肖姑娘父亲怎么样了。
肖晓晓长叹了一声:“脾脏出血,内伤。”
“没有办法了么?”旁人焦急地问。
肖晓晓摇头:“脾脏是脏腑中最容易受损伤之处,一但损伤,便会出血不止,血液于腹中堆积,不须几日,便……”
顿时,周围人面色惨白,他家长子几乎是立刻就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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