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女子若可得地,那杀女婴之风当可减弱,利天下添丁增口,如今天下疲弊,正是生育教训之时,于国有益,便可行之。
至于反对声很大,这种事情,免不了,王氏对着各种质疑回复,其中重点就是天下并无这等先例,这时候她就特别感激渤海公——只要把渤海公当做例子,下面的人就算反对,都不敢太大声,甚至还要先看看做记录的崔姑娘,才敢开口。
崔鸢微微挑眉,提笔记录。
……
忙碌一天后,她将记录下来的重点交给渤海公审阅,魏瑾打着哈欠看着这些内容,把需要的划上勾,让秘书抄下来,再继续翻看,她可不敢让这些人举手表决赞成反对,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至于说来一场大清洗什么的来解决宗族就更不要提了,三国一波、八王一波、胡人一波,北方的汉族在人数上相比胡人都没甚优势了,真要这么来一波,除非魏瑾开公测,否则胡人都能凭借人口优势直接就把中原文化也吸收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很多权力,是要自己争取的,否则旁人便是给了,那也随时可以收回去。
魏瑾看完后,又提笔写了自己的开头,她这次修法,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适应生产力有所增长的社会,以及给后世的做出一个雏形,首先就是定义出国家的概念,入北方户籍者,都是她治下子民,不因种族、地域、年龄、身份而有贵贱区分。
其次才是其它不可更改的条例,这些,她需要宣讲,而对方给她传递的信息,则是其它的细节补充,她需要这些人将她的理念传播至天下,这些人也需要她带来平稳和富庶的统治。
双方算是各取所需。
至于南方所说的划江而治,皇太子亲自为质之类的意见,那都不算东西,她不必理会。
这同样也是各方的试探,在她的压力下,其它地域世族的底线正在不断地降低,从开始的想要高位参与、共治天下;至后来的只需要入仕之权、从中间起步;再到后来的愿意从底层开始,最后到如今的,争取更多的学校和名额。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同化的,比如奴籍,先前北地的世族各种跳脚反对,他们一个家族可能就有上万的仆人、佃户、部曲,人多心杂,觉得没有此物,就捏不住仆人的生杀大权,他们的财产、生命安全就得不到保障,魏瑾此举,是在抽他们的根!
但在过了几年后,他们发现以北方生产廉价成品的生产力,根本用不着养着织户、绣娘、木匠、铁匠、石匠;粮食可买,也不用着那么多佃户;食物丰足,厨娘、送菜的仆都可以大减;城里的秩序极好,也用不着养一大堆部曲护卫;歌舞表演极多,乐户家妓根本比不上……
在一家人只需要十来个侍者的情况下,奴籍便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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