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灌在街市上看得眼花缭乱,整个人像掉进了粮窝的老鼠,晕头转向,神昏颠倒。
更神奇的是这里还时常能看到一些白肤异瞳的胡人,操着一口磕磕绊绊,让人迷惑的单音节,流窜在市井之间。
如果不是因为接近子时(十二点),码头的灯油已近耗尽,摊贩们纷纷收摊,崔鸢还拉不走这个姑娘——她的力气是真的大。
崔鸢带着姑娘回到了自己的家,一番洗漱后,荀灌被澡室里那柔软的如肌肤般的香胰迷住了,洗了快半个时辰,这才美美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天上要练枪的荀灌便看到一位俊美贵气的青年背着包,熟练地爬上一棵墙边树,欲翻墙而出。
“哪来的毛贼!”荀灌一声质问,长枪脱手而出,迅猛地扎穿背包,将他生生钉在树上。
青年神色一变,顿时冷汗湿透内衫,但他敏捷地脱下包,在荀灌威胁的视线终是不敢再跳出围墙,思考一瞬后,他飞快向上爬了几步,躲到树荫之中。
荀灌正要再问,就听身后传来匆忙的步伐声,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看到这边有客人,旁边的仆人立刻说这是姑娘昨晚带回来的客人,既是生客,想来少爷也不在此。
妇人顿时面露气极之色:“一个两个,真是孽债!”
说罢,向荀灌致歉打扰后,妇人愤怒地离去。
荀灌这才走到树下,看着还插在树杆上的枪,目光闪耀,扬唇一笑间,如野豹般轻盈地跳了上树去。
崔家双璧啊,她慕名很久了。
当然要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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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城宫廷之中,魏瑾正处理着各地来的文书。
虽然已经是最快送来的文书,但蓟城远居北方,江南的文书,最快的速度也是两个月发过来的。
这也是她准备迁都洛阳的原因,如果定都蓟城,那江南两广就得用总督制,中间节制起来很难,就比如明末时江南基本没有理会北京的叛军;清末时八国联军都打进北京了,李鸿章还和南边的封疆大吏们搞东南互保。
在通信不便的古代,距离就是统治的最大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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