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腕看看那只欧米迦金表,说:“哎呀,不行了,不能再下了,我去前边证券交易所看看行情,然后还得赶回单位去。”
他站起来,走过去打开车门,又回头道:“小张啊,我先走了,哈哈,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小子!”
“好啊,厂长有空常来!”张胜客气地站起来道别。
郭胖子打了个哈欠,掀开帘子从里边走了出来,张胜正在那儿捡着棋子,郭胖子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我靠!”张胜立即跳起来追杀。
郭胖子身材肥胖臃肿,别看他身宽体胖,却是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他身体不好,心脏经常偷停,据他自已说,有时午夜心脏偷停,忽尔醒来,望着淡淡月光,想象万一自已一睡不起,娇妻就要改嫁别人、宝贝胖儿子就会给后爹欺负,经常想着想着便会黯然泪下。这样的男人虽不至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如林妹妹那般情绪化,做为男人也够敏感了。
他见张胜跳起来和他闹,忙笑道:“别闹别闹,我站着就哗哗淌汗,可受不了!”
张胜笑道:“不行,犯我菊花者,虽远必诛!”
“靠,要诛随你,这个月的房租你一个人付!”郭胖子使出了杀手锏。
一听房租,张胜顿时便蔫了。两个毫无经商经验的人,脑门一热便跑来开饭店,守着这医学院的后门,学生倒是不少,可吃的简单呐,顶多一个炒面、一个土豆丝。逢到有球赛这里边才热闹些,学生们一直坐到球赛结束,一人一碗面条。
唉,三室一厅的房子,光是房租就两千,大厨一千二,水案八百,两个服务生一人五百,开业半年了,每个月把帐一结算,赢利勉强够支付这些费用,合着两人是来义务打工的。
这个地方开饭店,啥时才能赚钱呐?想起目前的窘状,两人都换上了一脸的愁容。
郭胖子沉默半晌,说道:“胜子,其实我一直在核计,咱们这饭店,是铁定不赚钱了,听说医学院年底要开二院,调走一批学生,那时就更完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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