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哥,今天你可是我的贵客,再说,你的岁数也比我大,理应你罗大哥上坐。”张胜满脸笑容地客套着。
“嗨!什么主啊客的,哨子跟我说的可是哥们儿聚聚,哪来那么多规矩。你坐你坐,你不坐?那啥,钟大姐,你坐上边。”
“钟大姐?”张胜惊讶地重复了一句,瞧他一脸褶子,胡子拉碴,怎么看都有四十了,莫非自已看走了眼,这位仁兄是少年老成?
罗大炮脖子一梗道:“叫大姐咋啦?叫大姐显得亲呐,来来,钟大姐,你上坐。”
钟情轻轻一笑,低声对张胜说:“罗大炮性情粗犷,为人豪爽,不是那些斯斯文文的官场人物,你越随便他越喜欢。”
说完也亮开了嗓门,笑着说:“成,那我就坐上边了,今天不讲规矩,大炮,你坐我下首,我和我们老总左右陪着你。”
哨子和李尔今天是陪客,俩人都不太讲究,早就东倒西歪地坐在椅子上了,哨子敲着桌子道:“张哥,你随意坐吧,大炮不是讲究人儿,粗人一个,你跟他客气,那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糟踏那眼神儿了。”
张胜有点不太适应罗大炮这种有点江湖人物的粗放性格,他笑了笑,顺势坐了下来。
罗大炮一歪身子,揽住他肩膀,汗毛极重的手臂上一块明晃晃的金表耀人二目:“哥们,我跟哨子、小尔他们都挺熟的,你是他们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兄弟见面,不用装模作样。
我跟盛鑫水产那帮人咋说呢……,不咸不淡。我知道他们心里不待见我,可又不敢得罪我,就那么回事吧,要让我去你那儿,成!可是一码归一码,咱们谁也不是慈善家,你要有得赚,我也要有得赚才成,只要你开的价码合适,兄弟就拉上队伍上你的梁山。不过这是后话了,现在不说那么多,今晚咱们就是喝酒,哈哈……”
张胜笑道:“好,罗大哥这脾气对我的口味,来,咱们喝酒。”
罗大炮揽着他的脖子身子一颤一颤的,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鱼腥味儿,张胜还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老板,又不好把他的手推开,他嘴里说着喝酒,可罗大炮揽着他的脖子,他只能靠着椅子坐着,没法欠身去端酒杯。
钟情见了莞尔一笑,她刚认识罗大炮的时候,和张胜一样,也很不适应这人的粗放作派,不过来往久了,也就了解了这个人,罗大炮为人仗义、待人热情,别看行为粗鲁,但是这人心怀坦荡,有啥说啥,胸腑之中绝无龌龊,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她见张胜适应不了罗大炮的作派,神色有点发窘,便想为他解围。钟情眸光一闪,一眼瞧见罗大炮胸口不断摇晃的玉饰,便问道:“大炮,你挂这玩意从哪儿淘弄来的,是玉啊还是牛骨?”
“你说这个?”
罗大炮果然被吸引过去了,他松开张胜,掂起胸口那东西,沾沾自喜地道:“嗳,我跟你说,这是我在古玩一条街上刚淘弄来的好玩意儿,西周出土文物,牛形玉饰。我属牛的,今年本历年,正配我。”
“西周的?那可值了银子了。”钟情故作惊讶。
罗大炮顿感虚荣,得意洋洋地道:“可不,来,给你开开眼。”
他摘下玉饰递给钟情,钟情接在手中,触手便觉温润,细看那牛形玉饰,玉色温润,牛作站立状,昂首前视,尖角后耸,身体线条非常简练,显得古色古香,只在下唇处穿了一孔,系在红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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