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烤着烟,疑惑地问:“文哥,你指的是?”
“罪名,你多多少少得承认一些下来。利益,你多多少少得让一些出去。这样,你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让对方满意,让你如意。”
“凭什么?”张胜有些愤懑。
“就凭他是官!”
张胜激动地说:“文哥,在你面前,我不敢瞒着,说实话,假注资的事是有的,其实现在这事很普遍,要是连这都要抓,得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企业老板全让他们给抓起来。我的公司开起来后,经营上可是没问题的,我解决了一些人的就业问题、我每月按章缴税、桥西开发区的经济发展,我多多少少总有些苦劳功劳吧?”
文哥接过烟,笑着指了指他的脑袋:“老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官,一只小蟑螂被你无缘无故地投进监狱,又无缘无故地放掉,你会不会感到被动?那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想找你差池的竞争对手们会不会坐视不理?何况真要查下去,你又不是无懈可击。
该退的时候要能忍得住气退一步,不要计较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迈进一大步。哈哈,不过话又说回来,世事无绝对,大哥教你的可不包括追女人,事业上退一步是海阔天空,爱情上退一步那可是人去楼空啦……”。
张胜想想,文哥说得的确在理,不禁叹息了一声,心想:“如此看来,当初为了最坏的打算预做的股权分割安排,也许真的要用上了……”
※※※
“甄哥,你找我?”张胜隔着号房的门递进一支烟,和甄哥习惯性地蹲到了地上。
他现在的待遇相当于自由犯,在号子里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只要不越过警戒线,行动自由就没有限制。他旁边放着两只暖瓶,刚才要去打水的时候,一个自由号告诉他四号房的甄哥要见他,他便折到了这里。
“嗯,哥们要走了。”甄哥接过烟来对他说。
“判完了?几年?”张胜关切地问。
“家里花钱托了人,判了三年。”甄哥吸了口烟,笑笑说:“在这关了一年了,再有两年就出来了。”
张胜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说:“甄哥,兄弟就在本市,桥西区汇金公司是我的厂子,你要出来了,去我那儿。如果我的公司开黄了,出来后也要记得来找我,我家在……”
“你!在这儿干什么?”一个管教走过来喝问。这人身材结实,个子不高,不像大多数管教一样拥有庞大的腰围,所以看起来很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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