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跳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困兽似的转了两圈,压抑着沉重的呼吸,低沉地道:“因为生活对我的戏弄,我将注定失去你,也将注定失去她,而这一切痛苦,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感情,仅仅因为一种既成的制度!”
屏幕上,张胜的面孔有些扭曲起来,好象被一种沉重的压力压得愤懑不已:“因为生活的阴差阳错,我先后遇到了你们,与你们结下了一生一世都解不开的缘。现在我必须要从中取舍,而无论如何取舍,都注定要全部失去,生活对我公平吗?制度对我公平吗?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曾经如此问天,他可以选择的,起码可以选择一个,要么……成为活佛,受万千信徒膜拜,要么,选择和他心爱的姑娘在一起长相厮守,而我呢,完全没有选择!是谁把我害成这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你告诉我,若兰,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做?
不是我贪心得想同时拥有你们两个,而是命运的捉弄,让你们俩先后走进了我的生命里,让我无从选择,我无法舍弃你们任何一个。如果无论怎样的选择,都是三个人痛苦,难道我们就注定该承受这痛苦么?如果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我们又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在来找你之前,曾经认真的思考过,我觉得,婚姻制度与感情无关,那只是为了维护男权社会下女性的经济权益而构建的东西,跟感情不搭界。但是当它不能给我幸福保障,反而限制了它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寻找一种允许它存在的制度?我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它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如果我能摆脱它,为什么一定要遵守这种制定?制度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秦若兰睁大惶惑的泪眼,努力想看清屏幕上张胜的容颜,她不明白张胜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明白他的苦恼所在,秦若兰心如刀割,双臂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屏幕上,张胜站得越来越近,他站在那儿,头微微侧着,脸上带着一抹不甘屈服的神气,微微看向天空的方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就不信,爱情能战胜死亡,还不能战胜一种才建立区区不足百年的制度!”
“即便不能……”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低下了头,眸子里象是闪烁着两团火苗。他伸出一只手,有些霸道、有些蛮横、但是在片刻的犹豫和颤抖之后,那手却完全坚定了下来,他的手伸向秦若兰,一字一句地说:“我决定了!我要你!也要你的姐姐!”
“什么?”秦若兰惊得一跳,当张胜说出要继续两年前的恋情,向她展开追求的时候,她又气又恼地把张胜赶出了海岛。现在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荒唐主意,她受到的惊吓更大,这怎么可能?在她从小到大的思想意识里,从来不曾想像过这种关系,这太超出她的意识范畴了。
“无耻!”秦若兰脱口而出。
“你觉得无耻么?”屏幕上的张胜脸上露出一种向权威挑战的神气:“你可以说它是我的‘无耻宣言’,反正我是想开了,任他千夫所指,唾沫横飞,卫道之士上蹿下跳,能碍我鸟事!”
“荒唐!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居住的这个地方,叫地球,在地球上,有230多个国家,其中一夫多妻的国家有140多个,是不是这些国家的人全都虚伪地活着,不曾有过爱情?如果现在我们的国家男女比例1:10,国家会不会立法重新允许一夫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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