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清凉寺虽然不大,不像那些大庙一样香火很旺盛,但胜在每个人都潜心向佛,当和尚,我们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夏稞一路听他叨叨,觉得这个小师父倒是真的天真烂漫,何兄看上去是人畜无害,但有了对比,就愈发显得像大尾巴狼。
寺庙离得不算远,说话间,三人就到了。可慧真刚想带他们进去,便瞧见门口冲出另一个光头来,一边跑一边还在往回喊:“这破庙你们愿意待就待,别拦我,我就是来玩游戏的,又不是真和尚!”
说罢,他带着包裹头也不回,飞奔而去。
慧真连忙追上去,但没追上,只能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嘴巴微张,饱含失落。庙里追出来的和尚看到他,有些讪讪,“师叔你回来啦,刚才戒空要跑,我没拦住,对不起啊。”
“不怪你。”慧真摇摇头,明明他比另一个和尚要小,却要被叫做师叔,还有模有样地拍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是戒空跟佛门无缘,你不要介怀,也不要自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夏稞发誓,她看到那个和尚眼角在抽搐,慧真要再说下去,这个也要跑了。
环顾四周,这清凉寺何止是不大啊,简直就是破败。庙里也根本没什么香火,难怪和尚要跑。那和尚跑了之后,庙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慧真是一代弟子,另一个和尚是二代弟子。
慧真双手合十,说他们师父在外云游。
另一个和尚悄悄告诉他们,“什么云游,就是跑了呗。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忽悠我上山,最后把庙里的东西都卷走了,里面还有一个稀有道具呢!也就慧真好骗,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那个稀有道具就是慧真搞来的。”
好骗的慧真还在兴致勃勃地跟他们介绍寺庙内的情形,仿佛刚才的失落都是过眼云烟。庙不大,很快就逛完了,慧真最后指着一棵挂满红绸的古树,说:“这可是我们寺里的招牌,姻缘树。这个可灵验了,单身的人写上自己的名字,不出一个月就能脱单;不是单身的也能保证爱情长长久久,而且一根红绸只要99文钱,特别划算!”
语毕,慧真饱含期待地看着夏稞和奚怀。
夏稞摸摸鼻子,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实在是囊中羞涩。但慧真刚才还救了她,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买一根,就当给慧真的谢礼。
“给我一根吧。”奚怀却比她爽快得多。夏稞以为他也是为了要感谢慧真,就没多想,两人并排站在院中破旧的小桌前写字,因为用的是毛笔,所以写得有点慢。
写好了自己的名字,还得亲手挂上去。
夏稞看着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有点不好意思,便问慧真要了梯子,将红绸挂到了高处。奚怀则直接挂在伸手就能够到的树枝上,抬头,只见夏稞坐在了树桠上,认真地系着红绸。
姻缘树是棵桃树,此时山中桃花开得正盛,加上这是棵古树,要比一般的桃树大很多,那树冠撑开来,一树芳华。
坐在树上的夏稞被花叶掩映着,原本刻意调得魁梧的身躯也显得娇小起来。再加上不知道为什么,奚怀总觉得她脸上的表情活灵活现,要比其他人生动得多。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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