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作者,晏棠止重新看向墙面,飞快扫了眼画框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署名。
凌子川
晏棠止没听过他的名字,但芍樱听过,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来你是凌大师?”芍樱表示难以置信。
他应该在人群最中央,被大家簇拥着,怎么会躲在角落?
凌子川,画坛金字塔顶尖的人物,经常一副作品能卖出几百万高价。业内谁见到他,都要尊称一句凌大师。
今天这场美术展在黄金位置,为凌子川设置了专门的场馆,展示他近几年的作品。
凌大师的专属馆自然人满为患,甚至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想瞻仰大师作品的人都聚集过去了。
所以,大家才没有注意到,这边小角落里,还有一副漏网之鱼。
而且,芍樱之前听付软软叨逼叨,罗列了一大堆会来到现场的人,其中不包括凌子川。
这位大师太神秘了,很少出席公开场合,见过他本尊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凌子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又为什么,向来擅长动景的凌子川,会画一幅芍药红的樱花呢?
实在太奇怪了。
“大师不敢当,我确确实实是凌子川。”凌子川向上推了推帽檐,目光扫过芍樱和晏棠止,继续说道,“其实,我躲在旁边偷偷观察很久了,就等着谁能注意到那副画。”
晏棠止立刻问,“为什么?”
“因为,那副画本来是我送给朋友的。画好之后,那位朋友却不肯要,所以我就把它带过来了,请主办方随便挂在不起眼的角落。”
凌子川的作品,价值不可估量。
那位‘朋友’就算不喜欢,倒手卖掉也能赚一大笔,为什么会拒绝呢?
而且就算朋友拒绝了,凌子川还有上百种处理方式,为什么要挂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在他们的疑惑中,凌子川继续讲述,“这幅画呢,其实代表我朋友的孩子。听说他有一枚芍药红的樱花胎记,我想一定很漂亮,就忍不住画了。”
芍樱身体瞬间僵住了,眼神暗了暗,紧紧抿住唇。
晏棠止看到画的瞬间,就隐隐预感到什么。听见凌子川这么说,并不惊讶,静静等待他继续讲述。
“其实我没见过他,因为小孩早就跟我朋友分开了。我也很少听朋友提起,连那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凌子川顿了顿,视线直勾勾望着芍樱,“但是她隐约提到过,十年前,自己把孩子留在了扶溪市。所以把画带过来,试试看能不能为作品找到第二个主人。”
凌子川说这话时,视线又往下压了压。
芍樱短袖的领口太低,这半会儿又掉了一截,露出胎记的轮廓。
虽然只有轮廓,也足够凌子川看清楚了。
凌子川淡淡说,“很幸运,我找到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