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据声音冷硬道:“他们又欺负你了?”
说着,他转回身,把哭成一只花猫的贵妃抱回了床榻上。
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破旧的床板,他脱了自己外袍给明湘垫着。
明湘毫无所觉坐了上去,她抱着赵据的手臂,像是找到一个依靠般不肯撒手,哭着道:“没有,是我自己好难受,好难受……”
赵据没说话,俯身仔细看她,拇指擦过她脸颊,一点点拭去她的眼泪。
只是他再怎么擦,也比不上明湘哭的快,那几乎让他手掌湿透了的泪水,实在是让赵据怀疑眼前这女人真是水做的。
“说,你自己为什么难受!”赵据安慰人时都是命令的语气,显得凶巴巴的。
明湘哭的更厉害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母亲她把说要给我的翡翠镯子给了明琼,父亲他给明琼折了给我折的纸蟋蟀……”
赵据:“……”
明湘哭的那么惨,他还当是虞家真敢做出什么冒犯明湘的事。
他一边徒劳擦着她眼泪,一边蹙眉道:“既然你那么不喜欢她,孤把她杀……”
想起明湘貌似不喜欢看到他杀戮,他换了一个委婉的方法,“孤把她赶出洛京,以后你再也不用见她了,怎么样?”
“然后孤再让虞崇敬给你叠一万只纸蟋蟀,把天下最大最纯净的翡翠送给你,谁欺负你,你就拿那块翡翠砸破他脑袋。”
赵据补充道。
明湘抽抽噎噎道:“真的可以吗?”
“你叫孤什么?”赵据冷冷道。
明湘抬头凝望他。
赵据俊美却又清冷的容颜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有吸引力,甚至连他眉骨上那道看起来十分凶悍的疤,她也觉得无比可爱。
她小声答道:“陛下。”
说着,她扑到了他怀里,乳燕投怀般紧紧抱住了他。
小脑袋依赖地往他胸口拱了又拱,蹭了又蹭,像是什么小动物一般。
温香软玉入怀,赵据心里忽然变得无比柔软,甚至还有一丝丝酸涩。
这一刻,他仿佛体会到了她的难过,她的心酸。
这对他是稀奇的体验,很多时候,赵据往往是高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又冷漠至极地看着别人的表演的观众。
只是他这个观众未免太冷静了些。
那些大臣、妃嫔哭的再惨,他的情绪也从来不会因为他们而产生波动。
仔细想想,这个转变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何贵妃和兄长死去的那一年。
玉京大乱,蛮族侵略。
他出了宫,落下了日夜折磨他的头疾,也变得冷漠麻木。
“陛下……”
怀里的女人柔柔着声音唤他。
他低头看她,忽然觉得一双小脚软软踩在了他脚背上,明湘环住他头颅,主动印上了他的唇。
这像是火药的□□,甫一点着,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激发、炸裂。
他死死扣住她,大步把人往墙角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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